至于在座客人没有人挺身而出,有的的确是事不关己不想惹祸上身,而有的则是京城人士,本来就认识这位大人,知道他在办案,很有默契的配合而已。
然而这件事却被毫不知情而又路见不平的双儿给搅合了。
沐剑屏完全明白了,难怪那天她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一个只会强抢民女的无赖怎么会有那么高强的武功?要知道练武这件事不只是能吃苦能坚持就可做到的,如果想练成高强的武功,这人还需要很强的自律性,可如果一个人真能自律了也就不会光天化日下控制不了自己而触犯律法了。
原来真相竟会是这样,一切竟然都只是一场误会。
不过那个当官的男子似乎不这么想,他看着沐剑屏,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官现在怀疑那日你阻挠办案的原因,很有可能你也是那个采花大盗的同伙。”
“……”愣了半晌的沐剑屏总算是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气得鼻子都歪了:“我?采花大盗?”
“正是。”当官的男子不由分说,一挥衣袖道:“来人,带走。”
“你说我是采花大盗,你真是……”
然而沐剑屏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人从脑袋后面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只说了一句“哎呀”以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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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个头套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又闷又重,沐剑屏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滋味可比当初自己被困在花雕茯苓猪里难受多了。
被人推推搡搡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上了个台阶然后又沿着一条直路走了一会儿,终于是停了下来。
头套一除,沐剑屏先大口大口喘了会儿气,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她发现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光线昏暗潮湿,墙壁看起来斑斑驳驳似乎还有火烧过的痕迹,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前不久才发生过一场火灾的刑部大牢。
沐剑屏嘴角无力地抽动了几下,心说刑部是主管刑法和审定各项法律的地方,普通的案件只会交由衙门去审,就算是这个采花大盗再猖狂,似乎也轮不到刑部管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识相的,就赶快画押认罪,再供出主犯的行踪,以免受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怎么,还想屈打成招不成?沐剑屏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自以为是的脸,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看来之前还是高看他了,以为他年纪轻轻办案不张扬武功又高强,应该也算是个人才,没想到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人安上了一个采花大盗的帽子,这往好了说只是糊涂,往坏了说就是草菅人命啊。
“大人有何证据说我就是采花大盗?”沐剑屏挺直了胸膛,问道。
“光是你的行为就足够了,还要什么证据?”那男子哼了一声,道:“那日在酒楼,当本官要捉拿采花大盗归案之时,你本欲躲在暗处施以阻拦,只不过有位见义勇为的姑娘先你一步出手罢了。”
沐剑屏对这个人的逻辑思维简直无语到极点:“所以大人因何断定,我二人同样都出手了,那位姑娘就是见义勇为,而我就是要帮助采花大盗逃跑,而且我出手的时候,那个采花大盗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说我帮助的是那位姑娘,大人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帮助了采花大盗的?”
面对着沐剑屏一连串的质问,那个男子只是无动于衷:“这就是你的狡猾之处,你怕直接出手会遭到怀疑,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迫不得已才会亲自出手,巧的是正好有那位姑娘路见不平,这正符合了你的心意。”
沐剑屏一直都觉得她自己的想象力就已经够丰富了,没成想眼前这位脑洞更是无限大,所谓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若真是采花大盗的同伙,已经有人替我出手放走了他,我还有必要再出手惹人怀疑吗?”沐剑屏又质问道。
“好了,不要费尽心思狡辩了,快点签字画押,免得浪费本官的时间。”那人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