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当时在大名府吟诗撩妹一般,杨志史文恭等人无不被撩拨的心头火气,躁动不安,纷纷提着马缰围着黄都监一行军官打转。
“身为监军,死丫头你还不下令斩了他们!”梁红英也恼火的给小萝莉后脑勺一巴掌。
梁红玉很萌的样子就捂着后脑勺哭了起来,她只想斩了黄都监,而不想杀这么多人。
林冲也进言低声道:“大人,不宜牵连过广,末将觉得,斩了都监和副手,也就可以了。”
“是可以的。一个都不杀也是可以的。然而我说了,不杀他们,老子念头不通达。”高方平一挥手道,“放过临阵逃走的军人,置携老弱病残驻守县城的时文涛一家于何地!”
噗嗤噗嗤——
从都头、指挥使副指挥使,副都监和都监,到各种参军,近百个大大小小的军官,顿时被杀得人头滚滚,整个场面仿佛喷泉一般,到处在飙血。
的确林冲是对的,杀光了这些军官也没什么卵用,大宋的禁军也基本这德行,就不要说厢军了。于大局是没什么用的,但至少高方平念头通达了,也算是誓师,利于接下来的作战。
“你们这些兵痞爱去哪就滚去哪,不许在这里碍事。”对剩下的逃兵们扔下这句话之后,高方平带着全队人马朝陈留县奔袭。
眼看着平时作威作福的喝兵血的军官被干掉,这些个兵痞一阵阵的兴奋起来。依照规矩而言,现在应该跟着禁军去混军功去了,然而他们也一致的认为,高方平太猥琐了太危险了,去了难说一个不高兴,又被杀得人头滚滚就麻烦了。
于是这些家伙哪来的回哪去……
方腊的儿子方天定站立在陈留县城头眺望,只见前方远处黄沙盖天,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吃了一惊。
大将石宝、邓元觉同时抱拳道:“少主勿忧,依照我等经验目测,只是马多,人则不多。官军全是废物,不堪一击,我等还正发愁征集不到马匹运钱,这下好,之前有蠢货黄都监所部送来了兵器和一百战马,这下最有钱的‘送军’带着大量的好马来了,仅仅这些马就价值不菲,天助我也。我等的一半大钱,这下有办法快速运回江南了。这在教中乃是大功,您的‘太子’地位就此稳固。”
方天定皱眉道:“我担心的不是‘送军’,而是田虎等人。他们太过猖狂狠毒,和我等教义所违背。我不主张杀时文涛全家的,晁盖吴用一群人却不吭气,然后愣是被田虎和孙安两祸害强行给杀了。这下,我等算是被他们给陷害了,和官军再无转圜余地。”
邓元觉大声说道:“杀个狗官而已,有甚大不了的。”
方天定叹息一声,觉得和这些莽夫无法说清楚。但宣扬“狗官论”正是爹爹下达的核心教义,方天定也无法违反。很简单,说那些官员是好官的话,教众就散了,谁跟着你混?
但是方天定心里清楚,时文涛一介文人穷酸,敢带着老弱妇孺守城,誓与陈留共存亡,其实那就叫真正的好汉。相反勇猛的冲上城头的孙安晁盖等人、杀了时文涛的全家,吓跑了其余守城的百姓后,他们大喝庆功酒相互说对方是好汉,显得很讽刺。
“少主,田虎所部目下正在大肆骚扰百姓,抢夺百姓财物和女眷。而晁盖吴用一行人兑现了承诺,已经伪装成为脚夫每人一担,跳着百担钱财低调的离开。”一个手下来报。
石宝冷冷道:“不成气候的东山蛮子,仅仅几十担钱财就满足的离开了!”
方天定摇头道:“我倒觉得这伙人才是人物,比田虎那厮聪明的多。他们不到百十人马赶来这里,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话语权,却利用形势周旋取得一席之地,甚至充当我部和田虎间的和事老,献计打下了陈留。然后低调的带着属于他们的少量钱财离开,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石宝你告诉我,若在一般情况下,他们这种实力来这里只是被杀死而已,一文钱也拿不到,但现在外有官军奔袭,他们却已经带着钱财功成身退,这真的不成气候吗?”
石宝依旧不以为然,却不在说话了,给方天定一个面子。
方天定语气慢慢转冷道:“田虎此贼竟敢违背盟约,抢掠百姓,于我教义违背,坏我父亲大计。诸位,等会和管军周旋,一但击溃官军之际看我信号,务必诛杀田虎所部。”
邓元觉和石宝抱拳道:“少主明见,大钱数量太多,就是诛杀了田虎所部,我等也无法全部携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