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女人的态度很明确,顾灼他们不可能在三楼待到七天结束,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在华服女人的耐心耗尽之前,是他们的安全时期。
“画变了,”池卓忽然说道。
顾灼闻言,立即朝画看去,果然,原本黑白色的第一幅画被染上了颜色,画中舞女、看客的神态也添上了更多的细节,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画里爬出来。
这一变化令众人深感不安,问盛装女人,得到的答案是——“他们来了”。
短短四个字一出,几人顿时心头发凉,“他们”指谁?掌柜?半脸女人?还是楼下的镯子女人、小二、恶犬?
“不必担心,四幅画全部上色,门才会打开,”裴错及时出言提醒道。
闻言,众人这才略微安心,靠着墙慢慢坐下。
相比其他鬼,华服女人似乎更具人性,杀的也是负心之人,虽说那俩负心之人罪不至死,但对受了情伤的华服女人而言,背叛她心中至高无上的爱情,即是死罪。
华服女人的这点人性,加上她此时此刻与大家相安无事,令不少人放松了警惕,在不能上不能下的绝境里,下意识将她归为了自己人。可事实偏不如人愿,华服女人并不是自己人,她是敌人,会为自身的目的去欺骗,必要时还会杀死他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顾灼等人的注视下,第二幅画渐渐被一只无形的手上了色,及至傍晚,第二幅画完全上色,第三幅画开始上色。
沙沙的上色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每画下一笔,危险就更近一步。上了色的画处处透着诡异,顾灼仔细观察了一阵,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变化是从人群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开始的,画中的人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顾灼每移开一次目光再看,画中的人就有了些微的不同,像是色彩给赋予了他们生命一样。
发现这一点,众人惶恐忐忑,只有裴错安静地坐在那里,淡定的像是无事发生。受裴错感染,顾灼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接着捂住耳朵,努力忽视给画上色的“沙沙”声,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刺啦……刺啦……”
刺耳的噪音愈来愈响,听着像是指甲在不停地划拉墙壁。
伤耳的噪音无法忽略,顾灼被吵醒,坐起身睁眼四顾,并未看见异常,而就在顾灼起身的瞬间,噪音也低了下来。
顾灼略微想了想,起身走了几步,接着单膝跪在地板上,低伏下了身体,耳朵贴近地板仔细倾听——果不其然,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
此时天还没亮,四幅画上色了接近三幅,其他人还在睡觉,顾灼从裴错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叫醒了众人。
几人合力掀开地毯,并没看到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下面的东西像是着急了,开始卖力的划拉地板,“刺啦——刺啦——”的噪音愈来愈重,耳朵不必贴近地板就能听到。
“声音就在这下面,”顾灼指着祁木宁刚才休息的地方,笃定道。
祁木宁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克制着厌恶与恐惧道:“是谁?二楼的镯子女人?还是酒店掌柜?”
顾灼曲起手指,食指指节轻轻叩了叩地板:“镯子女人跟华服女人有仇,华服女人没有现身,应该不是镯子女人。别忘了,底下除了镯子女人跟一楼的小二,还有那个叫茉茉的姑娘和时尚杂志编辑,也许是她们两个不甘心,想冲开门上来。。”
与茉茉同行的女孩一听,顿时哭出声,跪坐在地板上朝下嘶声道:“茉茉,真的是你吗?”
下面划拉的声音一顿,接着愈发急促,似是在回应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