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蔻笑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怎么会?我可是梳妆打扮,花了好长时间做准备,才隆重地来见二少的呢。”说完叫来服务员,颇为豪迈地吩咐:“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色,全部送上来,我今天好不容易请了白二少吃饭,你们可不能让他扫兴。”

    “客人放心,我们的主厨,是御厨的传人,绝对让您和白二少吃得尽兴。”

    “那就好,去吧。”

    唐豆蔻说完,这才回头看白二少,对上了他打量自己的眼。

    白二少本名白宴歌,江省洛市人,家中独子。他上面有四个姨妈,两个姑姑,是个真正的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小宝宝。明明是独子,却被称为二少,就是为了欺骗鬼神,免得看他太珍贵,提前给收了。其实上头既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可见全家人有多宠爱。

    被宝贝的白二少生平头一次在女人身上吃瘪,心里不满得很。

    他上上下下挑剔着唐豆蔻,把她从头到尾骂了个遍。然而到底不会骂到明面上来,只能嗤笑她的性别:“唐小姐好好个千金小姐,不乖乖在家等着嫁人生孩子,抛头露面和男人抢生意,是什么意思。”

    “二少青春貌美,人比花娇,不同样没有在家等着娶妻生孩子?”

    白宴歌:“……”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男人和女人这么放在同一个天秤上比。

    正想怼回去,却听她又说:“不过要不是因为我们正好都没乖乖跟家待着,又怎么有机会一起联手做生意呢?”

    不说做生意还好,一说做生意,白宴歌就想到了自己计划好久,眼看就要得手,最后却落入唐豆蔻手中的铺子,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联手做生意?和你?”他嗤笑一声,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当然是和我。”唐豆蔻从来不把别人的目光看在眼里。她轻笑一声,说道:“我听说,白二少从江省搬来上海,也有两三年了吧?生意似乎一直做不起来?之前想要买下林老板的这间铺子,仿佛是为了贩卖药材?恕我直言,药材生意的确赚钱,但要是没有人脉的话,恐怕是要赔本的。”

    “那就不用唐海小姐操心了。”白二少冷声道:“今天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赔我家的猫的吗?”

    “当然不是,一只猫而已,怎么配让二少你放在眼里呢?我是请你来合作的呀。”唐豆蔻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我这个铺子是做服装生意的。不瞒你,服装店对我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我下个计划,是开一家腕表行。我有全世界最优质的货源,最低的进价,只要把表行开起来,以后就能躺这赚钱。只是我初来乍到,容易得罪人,没有靠山的话,赚钱的生意也要成为赔钱的买卖。这才想到了白二少,就是不知道,你有兴趣没有。”

    白宴歌这回不仅眉毛皱了,连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女的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是来找她麻烦的,她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和她谈起了生意。

    但她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会被她说服?毕竟她可是刚刚才得罪过自己。

    然而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自己背后是有靠山,但靠山并不算硬,这也是为什么在得知自己看上的铺面被抢走之后,查到背后有陶周业的手笔,他就没有大肆报复阻挠,而仅仅是找几个混混上门找茬的原因。

    陶周业比自己靠山硬比自己信息充足,他都在和面前这小丫头合作,显然是有原因的。

    可他凭什么觉得,如果真的有这么好的生意的话,面前的人不选已经有了服装店股份的陶周业,而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