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纪湘，你快住手！你鬼上身了吗？”
纪湘冷冷地瞪视着看着他们，瞳孔旁的白眼仁都划了一圈圈血红，他愤怒到嘴唇抽搐：“都给我滚……”
“快、快走，妈的他真的疯了……”
几个士兵畏畏缩缩地上前扶起了被纪湘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杰森，架着他头也不回地快步逃离开了这里。
纪湘站在那里，看人群退潮后，那个熟悉却纤弱的身子低着头，缓慢地向边角里爬去。
墙边角落里的人小兽似地跪坐在冰冷刺骨的瓷砖地面上蜷缩成团，来避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伤害。
洁白的蕾丝衬衫都被扯成了碎布，裸露出的一对手臂上全是刚被粗暴拽出来的淤青，金色的长发凌乱无章，嘴角一片擦伤，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
从来没见过他落入泥沼的可怜模样，仿佛生来就是要任人践踏的。
纪湘走上前去，每一步都像赤足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久得像一个世纪，这份仇恨与恶意深不见底。
他很想问为什么，这六年午夜噩梦惊醒的时候，他总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抛弃我。
为什么这么绝情。
为什么让我自己承担痛苦。
不是说过会爱我。
不是说过不会让我再流浪。
我到底算什么？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因为我不乖么？
因为我是下贱货色么？
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
为什么？
他明明有无数的质问，可话到嘴边，泪就流下。
“我………”拳头攥紧又松开，那心中无数怒火，也在看到霍德尔一瞬间化为乌有，消失不见，纪湘茫然道：“……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