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侯在樊之远走后就摔了一套珍贵的茶具,踢翻了桌椅,差点拿起墙上挂的宝剑将桌子一劈为二,幸好被沈玉凌给制止了。

    “狼子野心,果然是养不熟的东西!”武宁侯的脸色阴沉的实在可怕,“亏得老夫一路提拔他,信任他,可是倒头来……真是不是一家姓,天生有异心!”

    武宁侯想起当初沈嵩出事,他还请李璃帮他将禁军交到樊之远手里,为沈家留有余地那愚蠢的决定,就气得胸口发疼,懊悔得脸都扭曲了!

    “真是太大意了!”

    眼前浮现李璃那笑眯眯的,仿若事不关己的无辜脸,他觉得左相会忽然间揭露沈嵩与庄太妃之间的私情怕也是怡亲王的手笔!

    不然有沈皇后暗中打掩护,这么多年左相都想找到沈家的把柄,是如何发现的?

    这样一想,他们两个已过天命的年纪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当猴子耍!

    “简直岂有此理!”

    “祖父,如今该怎么办?”

    沈玉凌虽然是沈家下一代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是手上无权,在禁军中是个不大的校尉,原本有他爹在,哪怕位置低也是一呼百应。

    如今禁军到了樊之远手里,他的那点面子就不好使了,被樊之远抓到违反军纪,也是一样的军棍伺候。

    到如今沈皇后没有子嗣又不得宠,沈嵩被贬在外,虽然依旧也有在外掌兵之人,可沈家直系握有实权的只有武宁侯兵部尚书一个!

    “阿凌,你在禁军是没有出头之日,祖父给你换个地方。”

    武宁侯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一顿恼怒之后,他也平静下来,目光瞧着门口,冰冷地眯起眼睛:“睡不着的岂会是老夫一人。”

    李璃那晚没睡好,等东来和南往按照他平时起床时间进来伺候的时候,就发现李璃盘坐在床上,一头凌乱的长发,瞪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

    “王,王爷?”东来和南往互相看了一眼,震惊道,“您怎么了?”

    “头痛。”李璃幽幽道,又摸了摸自己地胸口,“心也痛。”

    俩内侍简直吓了一跳,心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人这么受打击,难道被樊将军明确拒绝了?

    “要不要宣个太医看看?”东来小心地问。

    李璃四肢一张,重新瘫回床上,闭着眼睛问:“他人呢?”

    “今日将军当值,进宫去了。”南往回答,不过他又说,“将军说您昨晚没睡好,让我们今日小心伺候。”

    昨日,他俩被李璃打发出去,很识相地没过来打搅,有樊之远在,哪儿需要他们伺候。

    今早听到樊之远这么说,还以为好事已成,孤男寡男同处一室,凭他们家王爷的手段还不是立刻拿下,没想到似乎情形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