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拽着衣服不让走，一个又这么主动开口邀请，方致只得惴惴不安地上了车，随便抱了个就近的小区名。
上车之后舒凌睿也不管宋奕，直接钻到他怀里，脸颊枕在他膝盖上不说话。方致一边抱着男生，用手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他，一边偷偷瞥坐到驾驶座的宋奕。
第一次见宋奕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男人长相温润，气质成熟，看起来是个性格和脾气都挺好的人，而现在再看这人，却又莫名多了一些恐惧。
方致可还记得舒凌睿当初在他面前表现得有多厌恶男人，结果现在还是被男人弄到了手。
他打量着宋奕，宋奕也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
两人对上眼神后，宋奕微微朝方致笑了一下。方致瞬间被他的笑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奕启动车，看向前面的路道，开口问:“我想起来了，您是方致先生对吧？小舒的补习班老师，我们以前在清川见过的。”
之前在酒会上他看见方致就觉得眼熟，只是方致现在打扮和之前差距过大，他一时没有记起来，现在看舒凌睿一直紧紧贴着男人的依赖模样，才把面前这个黑发顺毛穿着朴素的男人身影和之前那个红毛小混混重合在一起。
他先前还以为方致只是小县城一名普通的美术老师，却没想男人居然还和宋绍阳认识。再联系宋绍阳之前故意针对舒凌睿做的事，宋奕大概明白这三人是什么关系了。
即使看着两人在后面搂搂抱抱，宋奕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仍旧很温和，丝毫没有表现出有任何不耐，这反而让方致更加坐立不安。他抱着舒凌睿，回话的嗓音都有些发紧:“对。”
看他状态这么紧绷，宋奕又笑了笑:“方先生不用紧张。我们公司不反对艺人谈恋爱的，我只是和方先生随便聊聊。”
“……”
听到这句话，趴在方致腿上的舒凌睿突然动了动，更用力地攥紧方致的衣角。
方致咽了一下口水，但还没等他开口，宋奕便又说道:“只是小舒现在毕竟还是个高中生，年龄也还未满十八岁，情况有些特殊。”
“您也知道，小舒之前在网上被人泼过脏水，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绯闻是我找人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要是爆出早恋还好，如果被狗仔拍到进派出所，再传出像之前那样的流言，对小舒公众形象的打击程度有多大，方先生应该也知道。”
“所以我得确认一下，您和小舒现在是正在交往，还是……”宋奕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向他看来的舒凌睿，笑着问，“单纯的肉体关系？”
方致懵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来者不善，但他没想宋奕会问得这么直白，连委婉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他留一点:“呃，我和凌睿……”
前几天他们还在酒会上见面，这个男人明明看着他跟在宋绍阳身后，宋绍阳当时就介绍说了他是他的男伴，那他和舒凌睿还能是什么关系？
做爱都不敢找正规的酒店，只能去那种一晚不到一百的红灯区宾馆，弄得男生高高兴兴来，却被带到派出所问是不是嫖娼，他能和舒凌睿是什么关系？
宋奕也就是面上习惯性地摆出一副笑脸，实际装都不屑和他装一下，就这么赤裸裸地摊出来问。
偏偏舒凌睿听到宋奕的话后，还直起身子，睁着一双漂亮的黑眸，满是希冀期待望着他。
可他真的给不了他什么期待。
方致呃了半天，到底没能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