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江山园,一无所有。

    洲洲的儿童房还是干净齐整的样子,床头是洲洲爱看的故事书和漫画,还有水彩笔、蜡笔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画。

    房间这样的完好无缺,就好像洲洲只是去上了个学,放学后会回来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叽叽喳喳读着故事书。

    晏伽走过去,坐在床边。

    床头还有淡淡的奶香味,那是属于洲洲的味道。

    小朋友机灵可爱,长得又好看,十分讨人喜欢。

    “洲洲今天几点放学?”晏伽问门口站着的管家,嗓音沙哑,眼里闪着光。

    管家很为难,踌躇半晌才道“晏先生,今天是周六。”

    “哦哦,周六。”晏伽若有所思,“周六不上课。”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那里是洲洲的宝藏地,小朋友喜欢将一些特别喜欢的小东西藏在里面,有卡牌,有玩具,还有……当初和他一起画的那些画。

    晏伽一张张看着,熟悉又陌生。

    “上次洲洲说我画的画他很喜欢,想要以后看我画更多的画给他。”晏伽的唇角扬了扬,“这两天我哪也不去,给他画几张画,等他回家,会喜欢……”

    管家听到了晏伽的呢喃自语,心如刀绞。

    从前的晏伽恣意潇洒,不在乎任何事,洒脱得像一只闲云野鹤,不问世事。

    晏伽聪明、优秀、近乎完美无缺,可现在却拖着病重的身体低着头在看小孩子画的画。

    他那样专注认真。

    晏伽真得找了画笔和白纸,又在书桌边坐下。

    窗外的光透过明亮干净的玻璃照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一室温和,春意浓烈。

    交织的树影落在晏伽的白衣上,他略微弯曲的脊背里多了几分沧桑,男人五官分明,薄唇紧抿,低着头,一笔一划,白纸上很快多出些许黑色线条。

    管家让佣人守在门口,谁也不敢出声。

    他下楼在茶室接待了周末。

    周末眉头紧拧,喝着红茶,看向茶室外的梧桐树。

    “周医生,心病难医,晏先生这一时半会恐怕回不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