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此人得罪了陛下,不过东西两厂守口如瓶,并未有所泄露……”
方正中年人低声汇报所知:
“但在这通缉令张贴之前,徐文纪曾在殿外求见,而黎白虎,曾亲自进宫,似极力劝说陛下招安此獠……”
“黎白虎,武夫也,徐文纪,腐儒罢了!浑不知,他们越是跳脱,老夫就越是稳如山岳。”
薛地龙摇头失笑:
“相比之下,王牧之倒是更棘手几分。徐文纪留下的人脉,几乎都是他在掌握,无法逼他回来,徐文纪,就杀不得……”
“王牧之……”
中年人神色微紧。
“陛下心深如海,手段酷烈,老夫都要心惊,可他到底出身贵胄,君天下太久了,却哪里还懂得礼下于人?”
放下通缉令,薛地龙缓缓起身,负手踱步,推敲猜测:
“观其行,看其人。杨狱此人,出身卑贱,流民乞儿,老吏养子,陡得造化,少年成名,难免愤世嫉俗,看他一路行来,杀县令、下府主、凌迟州主、戮杀王子……
不难看出,这样的人,于上位者有着莫大的逆反,弱小时,或可忍耐,一旦起势,就再难低头,欲要捆缚,只要施之以礼,动之以情……”
中年人躬身聆听。
“陛下御下有道,可见多了摇尾乞怜的恶狗,却不懂得怎么熬鹰了,只怕是被当面拒绝,
甚至,痛骂!”
扫了一眼通缉令上的大印,薛地龙心下笃定:
“只怕咱们这位陛下,还想着打折此人的脊梁,要他心甘情愿的的臣服。可惜,只怕适得其反,要为天下再添一反贼了!”
“薛公英明。”
中年人不明就里,却也只得躬身赞扬,只是……
“此令一下,此人只怕无所遁形,纵然想要造反,只怕也是不成吧?”
“你不懂。”
薛地龙微微摇头:
“你可知,为何朝廷高手如云,陛下却还要发下此通缉令?非是他慷慨大方,而是力有不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