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忆之/2020.10.15/独发晋江)
红砖瓦的房一字排开,院内的绿植逾过墙来。
门前的古树郁郁苍苍,树下歇着卖货郎。
路过的女郎们着旗袍,烫过的发上珍珠亮。细长的眉,纤细的腰,她们问——
“古树尽头是何山?”
“山名不可知。”
山名不可知,满山都是栀子香。
战乱年代,多得是一家残缺,有人丢弃子女,有人离家闯南洋,有人生离,有人死别。
南栀的父母死于一场饥荒。
她跟着哥哥长大,颠沛流离至安南,两人偶在在山上寻得一废旧木屋,自此安家。
南栀的哥哥叫南音,十岁跟郎中学医,而今三十又一,方娶妻。
这一家三口就住在这座不知名的山上,种草药,晒草药,再拿下山去中药铺子换钱。
兵荒马乱下,南音种了满山栀子花,凿了台阶通往山下。
生活不易,可他不曾忘记诗意。
南栀今年十五岁,她在清晨提着花篮下山去。沿街卖花,卖栀子花。
栀子花上带着清晨的露水,绿叶白花,吸引了来往的女学生。
她们穿蓝衫黑裙,编一条麻花辫,齐刷刷拥上前。
“真好看!”
“真香!”
“买一朵别在发上怎么样?”
“买买买!”
“配你的栀子香膏正好。”
“配你那条白色的法国丝巾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