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全都要。”许晚洲冲章槐伸出手,“先给我,我给你拿着。”
章槐伸手递过去,许晚洲把这一沓剪纸全接过来,握在手里一卷。
剪纸卷成一圈,拿手指沿边捋过,又散开,许多心事也就这样散开了。
“我会等你告诉我,章槐。”许晚洲轻声开口,“有些事我不敢问,问了怕你难过,也怕你觉得冒犯,我觉得你不想提。”
章槐跟许晚洲面对面站着,他低下头,盯着那一沓剪纸出神。
他没法否认,他的确有苦衷,许多事无法对许晚洲明说,谈何了解。
“可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是陌生的。至少我要比其他人了解你,我们不是还是一起出来看花灯了吗?你也很喜欢跟我一起出来玩,不是吗?”
章槐抬起头来看着许晚洲,眉头紧皱、面色沉郁。
虽然满脸写着不情愿,但那是被拆穿了心思的不情愿。
章槐拥有比夜色更深的眼睛,此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摇曳成串的花灯在瞳孔里倒映,好像天上的银河坠落下来。
如果是哥哥的话,好像总有办法可以拆穿他各种刁钻的心思。
许晚洲向来对他无条件地包容,哪怕许晚洲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冥冥之中也总是让着他。
章槐看着许晚洲把他随手要的东西全买下来,还另给他买了一个白兔糖人,许晚洲把糖人塞到章槐手里。
“怎么了?”许晚洲看他站定不动,好像有话要说。
章槐垂下眼帘,他沉默片刻,问许晚洲:“晚洲,你喜欢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
许晚洲微微一愣,笑着打趣:“你先前嫌我跟你算得太清楚,现在怎么又跟我这么客气?”
“我没在客气。”章槐将糖人撕开一角,咬住最上一层透明的糖纸,连带着撕下一只兔耳朵。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糖碎裂融化,入口是甜的。
章槐突然冲许晚洲挥挥手:“告诉我你最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找来,上刀山下火海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
许晚洲被突然的山盟海誓吓了一跳。
“我不喜欢吃亏,你不必觉得我傻,我也有想要的,我希望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许晚洲一时语塞,震惊地看着章槐。章槐看见许晚洲一时愣在那里,欲言又止的,又笑了笑,转身朝前走。
“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