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看罢信,王允沉吟思索。尚爽有些发急,王允若不肯奏报天子,他哪有机会立功。
尚爽开口道“大人,张让等中常侍借助天子信宠,卖官鬻爵、残害忠良、搜刮暴敛、骄纵贪婪,天下所疾。现有黄进的文书作证,张让私通黄巾军欲图不轨之事确凿无疑,大人理当奏明天子为国除患,届时大人定为天下景仰,名垂后世,切莫迟疑啊。”
王允将信放在桌上,手指轻叩,道“光凭此信还不足以为凭,孟容,你辛苦些,将那些文牍细看一遍,凡有沟通黄巾军的信件全都细细抄录下来,王某当奏明天子,严惩奸贼,能为天下人除贼,王某何惜此身。孟容,你将那些整理文牍的书吏控制起来,不可让他们走漏了风声,切记!”
尚爽兴冲冲地离开,王允抚摩着桌上的帛书,胸中波涛汹涌。张让是当朝掌权的大宦官,极得天子信宠,天子曾不止一次地说过“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的话,郎中张钧、侍中向栩因参奏宦官被杀,护军司马傅燮战功不封,自己要弹劾张让实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则可能身死狱中。
目光落在孔融寄来的信上,信中孔融说起袁瑜、朱育等人贪赃枉法,倍感沮丧时刘宇以亚圣“虽千万人吾往矣”相劝。虽千万人吾往矣,手掌化拳,重重地擂在帛书之上,王允站起身,身为臣子当忠君直言,纵是斧钺加身何改其志。
五天后,王允起身前往汝阳,十八万降兵随行前往,陈国送来了三十万石粮食,降兵过冬的食物有了保障。身为贴身护卫,王越知道王允的心情并不好,他有些不明白,王允出任豫州刺史不到半年就平定黄巾之乱,立下封侯之功,为什么没有喜色,莫非读书人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变?
到达汝阳,尚爽带着炫耀地向孔融提起刺史大人向天子上疏弹劾中常侍张让私通黄巾军图谋不轨之事,孔融一惊,问道“奏折可曾寄出?”
尚爽心中冷笑,孔融莫非也想分功,微笑道“三日前便加急寄往京中了,再过几天天子就能看到奏章了。”
孔融摇头叹息道“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何不思虑周全,会齐三公、大臣们一齐上奏天子。”
王允摇摇头,道“若是遍邀大臣易被说成结党营私,此事关系身家性命,王某愿以一身当之。但为义往,虽死无惧。”
奏疏已发,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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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随王允回到了汝阳,难得地抽出半天时间考查了顾明和刘宇的剑法。待刘宇演练罢,王越点点头,道“不错,这段时间还算用功,基础还算扎实,可以传授你运气之法了。”
顾明插嘴道“师傅,要不是我早晚督促师弟练功,他哪能进步得这么快。再说我的进益也不小,师傅你怎么不夸夸我?”
王越一瞪眼,喝道“你督促师弟练功,怕是说反了吧。要不是刘宇拖着你对练,你不退步我都谢天谢地了。”
喝斥完顾明,王越正色地道“剑有术形于外,而剑气备于内,我所创幻风剑法快捷如风,之所以难以捉摸,便是有一套炼气之术……”
刘宇按捺住心头激动,仔细聆听,王越能被世人称为东汉末年第一剑客,自有过人之处。“……以气御剑,炼神致气,一剑即出,力贯剑身,意气合一……”
王越说到兴致处,并指为剑刺出,“嗤”的一声,剑气将帘幔刺出个洞来,正是太尉府中争座时划破吴少达袍袖所使的那招。
顾明听得眉飞色舞,有样学样并指刺出,剑气将帘幔拂动。王越道“意与识合,剑气乃成,顾明你天资过人,若能勤加练习,可望十年小成。”
转过脸王越看着刘宇道“刘宇,你悟性不在顾明之下,又肯吃苦,为师十分看重于你,你须谨记今日求学之诚,将来必有所成。”
刘宇拜服于地,恭声道“弟子绝不敢忘记师傅今日教诲。”
王越长笑而起,道“吾所创幻风剑法,重意不重形,史阿得吾霸气,宋真领会厚重,顾明剑走轻灵。刘宇,今日传你炼气之术,为师很想知道幻风剑法在你手中会是什么样子。为师不得空暇,若有疑问不妨问你师兄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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