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钟渡出言打断了父nV俩的对峙,“思琳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从未出过什么纰漏……钟家也只会有她一位管事情的太太。”
他站了起来,向吕保生进酒:“我钟渡说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思琳永远是我们家最重要的太太,我也不会再娶新太太了。只是……确实最近有一些麻烦事缠身。”
吕保生和他碰了碰杯子,“是什么事情?”
“说来也惭愧,都一把年纪了,到现在也没能实现对父母祖宗的诺言。”钟渡叹了一口气,“这两年拼了命,眼下终于等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
“哦?此话怎讲?”
“这几年皮革制品开始热销,我们从美国人那里学来了制革技术,兴办了皮革厂,订单的数量从正式动工那天就一直有增无减,很不错。我呢,想要在周边再置办几座皮革厂,只可惜规模太大,银行不敢承担这个风险,都不肯贷款给我。”
男人们讲话,nV人们便默默地坐在一旁聆听,偶尔给自己的先生夹上一筷子小菜。吕保生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要多少?”
“大约莫五十万。”
“啧。”吕保生端起汤盅,抿了一口,“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利息这么高,你们沪城的银行的确是不愿意放了。”
“我有足够的自信,否则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化工类的工厂国内现在还不多,只有抢占先机,才能夺得头筹,不是吗?”钟渡握住坐在旁边的吕思琳的手,微笑着把玩起来:“军方和市政府的关系我都打点好了,只等一阵及时雨,这工厂便能拔地而起。”
“听你的意思,是要我做这个及时雨?”
“那就全看吕叔您的意思。我只是想给思琳和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也好早日叫家父瞑目……就算这次失了机会,我相信还会有下一次的。”
饭桌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吕保生摘下扳指一边转动一边思考,钟渡则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吕思琳的手被他g燥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掌心微微有些出汗。
她亦是感觉到忐忑。从她嫁进钟家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真正成为nV主人的机会。当她听到钟渡的话时,心里涌现出了一阵狂喜——如果……他能够顺利完成他的生意,也就意味着她即将变成名正言顺的大太太。
过了一会儿,吕保生放下戒指,对钟渡道:“罢了,就让我这个老头子为你们下一场及时雨……只希望你别负了思琳和晚泓。”
钟渡抬手,示意使者添酒,杯中的红sE越来越浓,他接过酒杯:“吕叔,我敬你一杯,您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叫吕叔?”吕保生却未和他碰杯。
“……”钟渡的脸sE立马有些冷了下来,不过酒杯高举着,正好挡住了他的神情,那么冷厉很快便消失不见了,“爸。”
“这才对嘛!”吕保生乐呵呵地与他碰杯,又将酒一饮而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早日实现你的宏图大志,我们一家人也就不必拘泥了。来,喝!”
气氛又活络了起来,吕思琳知晓他们今天是要不醉不归了,便招来侍者提前备好醒酒汤,又喊他们再拿几瓶存的酒来。
这一顿饭,从傍晚时分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钟,才算正式结束。母nV俩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搀扶着自家丈夫,在门口分别。
“Mommy,你多保重。”吕思琳站在小汽车外面,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别总是和那几个贱人动气。”
“放心吧,囡囡啊,Mommy今天看到你和钟渡感情还是很好,很高兴。”李玉琴抓着自己nV儿的手叮嘱:“自己的丈夫一定得盯紧些,我今天看他和你爸爸在那里打机锋,也许你做正房的日子不远了,可千万别像你爸爸那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又纳太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