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透,萧颂再呆下去,邢娘恐怕就会赶人了,遂与晚绿一并离开。
出了内门道,萧颂忽然对晚绿道,“天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正好我要去衙门,顺便命人去把他们放出来。”
县衙与牢房有些距离,与萧颂并不顺路。
晚绿也不疑有他,想到院子里人手也不够用,况她怕极了萧颂,哪里敢拒绝,于是连忙欠身道谢,“多谢萧郎君。”
“无碍。”萧颂淡淡的回了一声,便抬脚出了外曲门。
晚绿松了口气,便返了。
萧颂看见门口等候的衙役,向他招招手。
那衙役身份低微,根本没有见过萧颂,但见他身上紫色袍服,也猜出其身份,战战兢兢的迎了,“萧侍郎。”
“我现在没空去认人,暂且把他们关上一夜。”萧颂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庄尹对面那间牢房干净宽敞,你把他们俩转到那间去。”
“萧侍郎,您是否记了?那里是重犯牢房,脏乱的紧。”衙役小声且讨好的提醒道。
萧颂冷冷瞥了他一眼,“我还没老,记性好着呢。”
平淡的语调不知为听起来阴森森的,衙役脑门直冒冷汗,心里虽不明白萧颂的意思,但也不敢再问,心想您说就是,大不了给换一间干净的就是了。
萧颂看了衙役一眼,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道,“我说的是庄尹对面的那间,若我明日见着不是……后果你懂的。”
他淡淡抛下这句话,负手朝衙门走去。
衙役看着萧颂的背影,小声嘀咕道,“那庄尹浑身烂的差不多了,连我都不敢看,为要人关在他对面呢?‘
难道这两人是假的?还是得罪了萧侍郎?衙役满脸不解的小跑着回牢房,给他们挪地方。
晚绿回了院子,便瞧见灯笼摇曳的光亮下,有个人窝在走廊底下,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腿间,只能看见光溜溜的脑袋。
“幻空?”晚绿轻声唤道。
幻空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泪水,大眼睛也肿的如核桃一般,看见晚绿后,忽然啜泣出声音,“我找不见师兄了,呜呜呜……”
晚绿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桑辰把怀隐叫做师叔,怀隐和净惠是同辈的僧尼,幻空说的师兄一定就是指桑辰了。
自从冉颜受了重伤,她成日忙的不可开交,这些天都不曾看见幻空,竟将幻空给忘记了,“桑一会儿就了,这会子娘子还没睡下呢,你要不要去找她说?”
幻空自小在寺庙里长大,加之净垣从来不教,使得她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根本不要去探望病人之类。
幻空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哽咽道,“可以吗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