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出了意外在寒韶寺休养了两年。”
“对对!”温若点点头,继续讲下去。重新将事情经过与谢屹辞讲一遍,她注意避开了会惹他怀疑的部分,将整件事说得更加天衣无缝,“......所以,我就在寺里陪了你两年。”
言罢,两人正好走到寺外。温若原本打算拉着谢屹辞去寺院后门,然而一向没什么人的正门外站了好多人——
是从宫里来的人。
为首的李禄全眼睛尖着呢,略瞥了眼便瞧见了两人的身影,他怔愣一瞬,赶忙堆起笑脸带人迎了上去。温若心道不好,他们明明应该在寺内,如今自外面回来,简直是被抓了个正着。
李禄全伺候宫里那些金贵人儿多年,性子自然是精得很。他见进寺禀话的僧人迟迟未出来,心中隐约便觉着不对劲。现下瞧见两人出现在寺外,自然心里明了。不过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笑着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公主、将军。”
温若讪讪一笑,应了一声。而李禄全的目光始终望着谢屹辞,见他沉着脸,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得硬着头皮转身拿起圣旨,清了清嗓子道:“渊政将军接旨。”
谢屹辞眼尾微挑,疑惑地望向温若。温若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要一同半跪接旨。
可李禄全却急忙道:“陛下有命,将军不必跪地接旨,站着听便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境战事许久未歇,而今渊政将军病情渐稳,加之百官联名上奏,今特下令,请渊政将军返回将军府,择日前往边境。”
李禄全的嗓音尖细,听得温若一阵愣神,待回过神来时不禁惊愕地檀口微张——
皇兄是怎么做到的?竟是真的让百官主动为谢屹辞请旨。
而谢屹辞始终凝着温若,方才在路上温若将事情都悉数讲给他听,却独独忘了同他讲她的身份。
“你是公主?”
“啊?”温若呆愣着,心道他可真不会抓重点,不过仍是点点头:“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谢屹辞转眸望向李禄全,淡淡开口:“称呼错了。”
多年浸淫在深宫内的大宦此时忽然懵了,不明白谢屹辞是什么意思。见他不明白的样子,谢屹辞一字一句地纠正道:“应当称呼驸马。”
李禄全:“......”
温若:“?”
好在李禄全的机敏劲儿悉数回来,他忙笑着改口:“诶对对对,瞧奴才这张嘴,一时没改过来。”
李禄全将圣旨恭敬奉上,随即作了个请的手势,“陛下让奴才带了金舆来,接公主驸马回府。”
温若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金舆果真在不远处。暖阳照拂在舆顶,使其更金光闪闪。大昭能乘坐金舆之人,必是有硕大功劳的臣子。端坐于金舆,已是能彰显能臣的身份尊贵。皇兄此举,毫无疑问是给了谢屹辞最大的体面。
不过能离开寒韶寺,实属是件大喜事。趁祁芳收拾衣物之时,李禄全已先让两位贵人先行上了车舆。有了方才的经历,他明显看得出来将军对公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