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忽然觉着死对头可能是从来都没被女子骗过,不然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怎么她说了喜欢,他就信?
这要是换做谢荣华那种常年混迹在美人堆里的,别说信这种鬼话,只怕还要觉着别人在图谋他的身家性命。
“你问这个做什么?”楚沉墨眸微眯,充满探究地看了她片刻,而后下了定论,“你在吃醋?”
秦真有些头疼地扶额:楚沉这一天到晚的都在琢磨什么?
一会儿觉着她在投怀送抱,一会儿说她吃醋!
这要是真的,忙得过来吗?
她默然了许久。
楚沉也看了她许久。
两人都不说话,四周寂静悄然,只有夜风徐徐拂过,吹得周遭花动叶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就在秦真准备硬着头皮承认自己是在吃醋打破尴尬的时候。
楚沉忽然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几不可见的不自然,他轻声道:“孤这几年忙于政务,无心男女之事。”
秦真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忍不住想笑,“无心男女之事?平澜兄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难不成到现在还是个……”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死对头的眼神打断,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像你这般洁身自好的,实在是当世罕见、当世罕见!”
楚沉凝眸看着她,不咸不淡道地“嗯”了一声。
还真把她这话当作夸人的啊?
秦真想想楚沉也怪惨的,自幼被囚禁九重塔里从不与外人接触,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她祸害得不轻、遭众人孤立,在本该年少风流的年纪清心寡欲地同出家人没甚区别。
更何况这北州楚王的位置也不好坐,不知被人忌惮防备着不说,单单看楚沉背着弑父杀兄的罪名,也没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敢嫁给他,那些整天追名逐利想要飞上枝头的庸脂俗粉,他肯定一个都看不上。
算来算去,也没哪个女子能近他的身。
她想到这,心情一下变得很是微妙,还忽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诓谁都成。
可骗楚沉说自己喜欢他……她的良心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咳……”秦真清了清嗓子,打破这一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