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在一旁瘫坐在地,手中拿着柳怀氏的草鞋半天才缓过神来。大伙此时见状都劝滕三雕莫要难过,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单凭血迹和鞋子并不能证明柳怀氏遇害,也许她现在还活着也说不定。
这时戴守信突然喊道:“快来看这个坑,里面还有个洞,好像还很深!”
大伙赶紧都凑了过去,滕三雕也爬起身定睛一看,果然好深一个洞。刚才由于枯草覆盖大伙都没留意,戴守信见滕三雕很伤心难过现在已经乱了方寸,他自己便在这周围仔细搜寻起来,没想到还真被他发现了这个洞口。但见这洞口足足有两个成年人的胳膊那么宽,里面黑漆漆的,方方正正。目测深不见底的样子。如果是一个小孩儿跟少女,硬要往里钻的话也能钻进去。滕三雕此时想起柳怀氏的身材虽说不是很单薄,但是如果有什么东西硬往里面拖,也能把她拖进去。
想到此刻,他痛苦不堪。心中暗思:“柳妹啊,柳妹,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话说滕古在家中见父亲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心想一定出什么事儿了,他又想起父亲因为他母亲才出门的,母亲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母亲真的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他也是焦急万分,如坐针毡。他真想冲出去找他们,可是他想到父亲临走时特意叮嘱他锁好门在家守候。这么晚了,他自己一个小孩子跑出去只能给他父亲添乱,所以只能忍着性子在家这么干等着,不断的胡思乱想,苦不堪言。
而滕三雕这边正在想对策怎么救人,戴守信说道:“滕大哥,不如你先在这里守着,我们几个回去拿工具过来,咱们把这洞刨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怎么样啊?”
滕三雕此时已经冷静了不少,他缓缓的站起身,浓密的眉毛透露出刚毅的神色,跟大伙施了一礼说道:“那就劳烦大伙了,这么晚了,真是过意不去!”
戴守信连忙说道:“滕大哥不要这么客气,平日你们两口子为人也不错,现在大嫂有难了,就应当患难与共,你们说是不是啊?”
戴守信这么一扇和,大伙都随声应和着:“对,对!应当如此!”
“那就多谢了!”滕三雕又施了一礼说道。
言毕,除了滕三雕守在洞口,其它人都各自回去拿工具去了。
滕三雕趁着此时没人,自己捡了一些枯草树干,在洞口旁边生起火来,又朝着洞里喊了几声没人应答,他回到火堆旁坐了下来,火焰时高时低的闪烁着,照耀着他那张刚毅的脸,滕三雕目不转睛的看着火堆,在如此的寒冬夜里,也只剩下这一堆火能稍稍带给他一丝的宽慰了。
话莫絮叨,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大伙都陆续的带着工具在洞口集结起来,戴守信回去又多找了几个青壮年,现在能有二十来个人准备挖这个洞救人。他们在洞旁生起了几个火堆,方便照亮。有人负责生火有人负责放哨,因为夜间经常有狼群和其它野兽在此出没,在那个远古时期,野兽很多,所以人们都要不断的跟野兽去抗争,生存的非常艰难。
而此刻滕三雕也借了一把多余的工具,大伙三下五除二的就开始挖了起来。由于是寒冬季节,又是深夜,地表非常坚硬难挖,大伙连砍带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洞给挖开了,还好人多,大伙为了救人也卖力,又凿了一个时辰,突然有人叫道:“快看这是什么东西!”滕三雕跟戴守信听闻赶紧凑过去一看,只见这个挖开的洞里全是各类动物的骨头,还有一些完整干瘪的尸体,有鸡啊、羊头骨等......居然还有一具人的头骨!
“这......滕大哥你快看看这个。”戴守信说道。
滕三雕拿起头骨,在手里掂了一掂,左右这么观察了一下说道:“这具头骨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而且是一具男孩的头骨。”
大伙都议论纷纷,都说这附近没听说谁家的男孩失踪的情况。滕三雕却表示很肯定,因为他常年打猎,对各种动物的骨骼、特性跟生活习性都了如指掌,自己也经常会因为打猎而受伤,对人体的骨骼也是相当了解。在那个时期,这些都是打猎大户的基本功,不足为奇。
“先不管这是谁家的男孩了,也许是别的村的,大家一会儿找个地方先给他埋了吧,也算是让他有个葬身之地啊!”戴守信说道。
大伙虽然感到很惋惜,但是在那个时期,无缘无故死个人那都是平常事儿,所以也就看淡了。
而滕三雕此刻已然相信柳怀氏可能已经不在这附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失落之中好像也夹杂着一丝希望。
“滕大哥,看来这洞里并无大嫂的半点儿线索,我想她应该在别的什么地方,也许现在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戴守信说道。
滕三雕听闻眼前一亮,说道:“戴兄弟说的对,也许她现在已经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今晚多亏大伙的帮忙,真是感激不尽啊!”
拜别了众人,滕三雕快步向家中奔去,此时夜已深,雪已经停了,一轮明月从漆黑的夜空破空而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路上,滕三雕偶遇了几只狼一直跟在他身后,准备袭击他,都被他用猎人独有的丰富经验把危机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