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欠着吧，我也是大忙人的。”她撇撇嘴，“记得要常常打电话来找我预约一下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排到你了！”
这个呆头鹅，寒假那么久，要是不留点引子，他说不定都不会主动来找她。
没有生气就好，陈宣默又笑起来：“那今天呢？一起走吧？”
江锦没搭话，径直往前走，陈宣默知道她是默许的意思，并排走在她身边，沉默不言。
学校的路上铺着石板，路上的积雪虽然已经被清扫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小团一小团的残雪，江锦一个不查，被雪滑了个趔趄，幸亏陈宣默眼疾手快，一手接着腰一手扶着胳膊，才没让她滑倒，但是——滑到陈宣默的怀里了。
江锦脑子里瞬间涌过无数条：好狗血好狗血好狗血……不过我喜欢！
温软身躯突然入怀，陈宣默脑子一片空白，猛地往后跨了一大步，快速把她扶正，松开了手。
突然被动退出怀抱的江锦：“……”
她尴尬地拨了拨乱掉的头发，口不择言：“咳咳，今天风挺大哈。”说完心里就在后悔，什么鬼！说得好像她是被风吹倒的一样！尴尬接尴尬，江锦百爪挠心。
大风之下，陈宣默硬生生红了耳尖，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说：“走路小心点。”
江锦磕磕巴巴地顺杆爬：“那个，我鞋子，你看它是有跟的，所以，所以你能扶着点儿我吗？”
她的请求陈宣默从不会拒绝，意料之中的，他忙不迭地说好，然后伸出一只胳膊来。陈宣默手握成拳，关节处被冻成粉红色，红白相映，肌肤的纹理清晰可见。
像油画的色彩，江锦心想。她心里赞叹，面上就表现出来，捧着他的手道：“你的手真漂亮！”
手被她盯着看，力量像被卸去了一样。陈宣默看了眼自己的手，平平无奇的手心手背而已，只有她说好看。
江锦把自己的手从手套中抽出来，裹着热气的手也握成拳并到陈宣默手旁边，她的手白里透粉，仿佛刚从温泉水里捞出来，带着看不到的腾腾热气，一大一小两个拳头放在一起。江锦看着开心，轻轻动手碰了碰他的关节道：“干杯~”
两人相视傻笑，拳头松开，江锦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就向前走。
陈宣默还没有反应，臂弯就多了一只小手，他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道：“要不你把手套带上吧，冷。”
他听到江锦“哦”了一声，手上就覆了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江锦拉过他冰凉的手给他戴手套，还嘀咕：“你手比我的大好多，不知道能不能套进去。”
陈宣默慌忙缩回手道：“我不冷。”
江锦皱着眉啧一声，拉回那只躲闪的手，不由分说地戴上手套，还沉着声音安抚：“听话。”
这种亲密的词句让陈宣默不知所措，任由自己的手被包进存留着她体温的手套里，机械地扶她走过悠悠长路。
李叔早已等在门口，江锦上车后，陈宣默站在车门口不动，他自觉现在不适合和江锦呆在同一片小空间里，笨拙地掩饰：“我突然想起还有没带的东西，你们先回去吧。”
李叔探着头答他：“没事，你回去取吧，我们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