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萧瑾蘅有自己的想法,现在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爹,那我便先走了。”
张勉轻声应了一声,而后就放下了车笭。
马蹄声渐行渐远,张勉终是叹息着卸下全身的力气;事事C心了这么些年,突然放手便如心上被剜下块nEnGr0U来,初来只是空空落落,许久方觉钻心难言。
一口气跑了数十里,萧瑾蘅勒住缰绳,回头远远眺望着来的方向。
现已是荒野,回头除了郁郁葱葱的草树什么也没有。
漫漫无期,不见长安,不见卿。
先行到了皇陵山脚下的一处再平常不过的小屋,推门便见着一四五十岁的紫袍男子正坐其中。
那人一见着萧瑾蘅,便行跪拜道:“臣,金陵尹孙毓泽,拜见郡主殿下!”
他说得极为大声,带着颤一字一顿。
见他如此,萧瑾蘅却满腹疑问。按理说他身为金陵尹,应当是最痛恨自己分得他权力的;昔日阖g0ng宴上也匆匆见过他两面,他与张勉之间的嫌恶也不似是装出来的。
萧世檀能这般爽快答应萧瑾蘅去守陵,也是认定孙毓泽看不惯她多少会使些绊子。
如此一出,又做哪般?
见萧瑾蘅沉着脸没有说话,孙毓泽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臣少时于屈老檐下旁听,多得长公主殿下照拂。昔年长公主殿下突然薨逝,臣在南境水军中为校尉,未能送长公主殿下最后一程……”
孙毓泽说着,便掩面而泣。
萧瑾蘅微蹙着眉看着这一切,心中衡量着他这话有几分可信。
“请起。本g0ng此来替先帝守陵,金陵尹说这些作甚?”
“臣!……”
孙毓泽见萧瑾蘅这这般自然也明白了此时自己不被信任,遂起身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便悻悻告辞。
“子,你去跟着他。”待到孙毓泽远了些,萧瑾蘅这才开口;“若发现他跟萧世檀有不必要的联系,不必知会本g0ng,处理掉便是。”
“诺。”
身后似无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抹鬼魅的身影,树叶摇动后便又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