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向爱丽丝告饶了半天,又许诺了等下带她出去吃蛋糕,这才松了口气似得看向那边闭目睡觉的太宰治,这个少年醒来的那一瞬间,那种死寂的感觉让他有一瞬间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但是不同于自己很快就从那种死寂中走出来,并且深深地爱上了横滨这座城市,然而这个少年却不一样。
这个少年,似乎沉浸于那种死寂。
森鸥外忍不住地又笑了笑,“少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大晚上地出现在鹤见川里?”
那边本来在装睡的少年睁开了鸢色的眼睛,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口气说道:“太宰,我叫太宰治。”
“太宰君,你为什么会在大晚上出现在鹤见川里呢?”森鸥外笑眯眯地又问了一遍。
“森医生,这样的问题就不用问了吧,而且我那是入水,可不是无缘无故地泡在水里。”太宰治声音慵懒地说道。
“入水吗?”森鸥外笑笑,忽然转换了下话题,“说起来,太宰君你第一次来横滨吗?”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他并不想接着对方的话题说下去,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很爽快地走了下来,“我可是很不喜欢医生你的多管闲事的,而且。”
他说着,直接地将自己的裤子口袋完全翻了出来,“我可是身无分文呢。”
“太宰君,你在说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对于医生而言,人本身才是最值钱的吗?”森鸥外微笑着说出了很可怕的话语。
“那医生你想要现在就收取你的医疗费吗?”太宰治无所谓地低头整理衣服,随口说道。
森鸥外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少年充满玩味地说道:“太宰君,如果要出去的话,记得早点回来。”
“医生你好烦啊。”太宰治理了一会,就像是觉得烦了一样随便地将衣服拉出自己的裤子,皱巴巴的衬衫被他这样一拉扯,看起来就更像是一块抹布了。
他也没说是不是会回来,就这么一脸倦怠模样地走了出去。
森鸥外并没有阻拦,他们这些聪明人行为处事总有让别人看不懂的内容,他侧头看了看一旁好像还有些气鼓鼓的爱丽丝,笑眯眯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医药柜,他已经决定要同意蔚蓝舰队的招揽了,所以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了。
太宰治走出自己所熟知的诊所,来到街上的时候,难得的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虽然已经四年只离开过一次港黑的大楼,但是横滨的城市街道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哪怕是贫民窟的道路他也记得很清楚,可是现在,他居然对这座城市产生了陌生的感觉。
诊所正面前方不远处的街区正在全面施工,到处都能看到工程车和施工人员,诊所的背面是横滨未来港的方向,那里地标性的五幢大楼从这个角度还是只能看到那三幢外面悬挂led显示屏的那三幢。
太宰治站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头,一时间有些迷惘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放任自己朝着原本港黑的那五幢大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森医生的诊所位置在镭钵街贫民窟的中层,诊所正面方向的贫民窟已经全部拆除了,现在能看到的只有连绵的工地和工人,这些工地甚至还因为施工单位的不同而被分成了好几块,诊所背后的贫民窟感觉比他执掌港黑的时候要来的更加清净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太宰治往外走的时候,随意地钻进了一条小路,从这个小路绕出去的话很快就能到镭钵街外边去。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被森医生捡到的时候,是在一个春天的周三晚上,也就是说今天应该是周四。他左右四顾,确实能发现现在的横滨和自己记忆中的横滨有不少的差别,最大的差别便是,他记得自己以前刚来到横滨的时候,这座城市还很混乱,街上的行人神色匆忙且带着几分慌乱,而现在的横滨却显得和平并且生机勃勃,到处都能看到闲适的路人。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太宰治边走边想着,就在这时,他笔直地撞上了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