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走后,阎柔方才凑上前来,小声建议道:“主上,为何不趁此机会,杀掉此人以绝后患,此乃一劳永逸之法。”
梁铮却是笑道:“好用的棋子,总是要物尽其用,才不会显得浪费。”
“主上的意思是,蹋顿此人,还有利用价值?”
“当然,我需要留下他牵制鲜卑人,他自己也对此心知肚明,否则刚才怎敢孤身一人来见我?当真不怕我在此将他格杀吗?”
死去的胡人,才是好的胡人。
这个道理梁铮自然明白,但怎么杀,何时杀,杀谁,就得认真做好规划了。
毕竟胡人多如野草,一时半会想要全部杀完,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将他们分化瓦解,让他们彼此牵制,然后逐个击破,才是上策。
只知道猪突猛进,那是莽夫行为,做不成大事。
在处理胡人的问题上,梁铮一直分得清主次,所以也明白该怎么取舍。
阎柔见梁铮心有定计,也不再劝说,只是又看了一眼蹋顿离开的方向,暗暗觉得有些可惜:“也不知这大好的头颅,最后由谁取之。”
之后数日,大军班师,燕山之战的战果,也随之传回。
鲜卑遣五万兵马来攻,却是大败而回,黑骑军斩首一万六千有余,梁铮之名,威震草原,让东胡各族为之惊惧不安。
与此同时,幽州震动,天下亦为之侧目!
事情太大,数以万计的鲜卑首级做不得假,缴获的敌军旗帜和战马做不得假,黑骑军这一战,可谓是打出了威风,杀出了威名。
十年之内,幽州边境,恐怕不会再有哪个不开眼的胡人部落敢再来撩虎须了。
毕竟先是乌桓,后是鲜卑,黑骑军已经把北方草原排得上号的势力都给按在地上捶了个遍,再头铁之人,也得好生思量,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比鲜卑人和乌桓人的更硬。
消息传回幽州的第一时间,最高兴之人莫过于箕稠。
上谷郡,宁县。
军帐之内,箕稠兴奋得来回踱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如今捷报已送至洛阳,想必朝廷的封赏很快就能下来。”
名存实亡的护乌桓校尉一职,已经不能满足箕稠了。
他现在渴望的,是成为大汉度辽将军!
这可是真正权倾一方的边军重将,银印青绶,秩两千石,镇守北疆,权力几乎堪比一州刺史。
而在蓟城,刺史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