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笑着问道:“你们听说过兵权谋吗?”
樊旷和杨业都没读过班固所写的《汉书》,因此并不晓得兵家的四大派系之分,更不明白何为兵权谋。
“兵权谋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兵圣孙武,兵仙韩信,皆为精擅此道的佼佼者。”
梁铮只得耐心地为他们讲解道:“刘虞,赵桓,鲜于辅三方联手,已经开始布计,目的就是要一步步削弱乃至剪除我的势力,孤立我,包围我,以达到消灭我的最终目的。断我财源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散播消息乱我军心,再接下来的第三步,才是真正的杀招。”
要知道,军队无粮不稳,黑骑军如今的花费支出,全靠樊家在勉力撑持。
梁铮的军职只是都尉,上限就是统八百之兵,而黑骑军足足两千人,超编了一倍有余,单靠朝廷发的粮饷,别说战斗厮杀,怕是日常训练都无法维持。
若非梁铮拿出雪盐和镔铁的制作技术赚钱,黑骑军早就无法维持,要么就只能去抢,然后彻底失去民心。
更何况除了黑骑军,在承德那里,梁铮还有十几万人嗷嗷待哺,想要让他们开拓荒地自力更生,没个两三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在此之前都得先养着。
而从乌桓人那里抢来的物资,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若再无大手笔的进项,等待着梁铮的,将是全面崩盘的结果。
“啊?他们的心肠竟然这般歹毒!”
杨业听完梁铮的分析,当场暴怒:“都尉,我这就带人去砍了他们!”
梁铮连忙喝阻:“给我坐下!”
“哦。”
见梁铮发怒,杨业顿时害怕得脑袋一缩,乖乖坐回原地。
梁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杀?如果我所料不差,鲜于辅和赵桓一定早有准备,他们打不赢黑骑军,还不能跑吗?你这样上门杀人,是要逼我造反?”
“啊?这……”
杨业闻言惭愧地低下头,可他依旧很不服气:“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梁铮冷笑:“怎么可能算了?杀人不是不行,但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说,他们勾结胡人,图谋不轨。”
“啊?”
杨业瞪大了眼珠子,看向梁铮:“都尉,你这是又打算栽赃陷害了吗?”
樊旷听到这里,赶紧进入装死模式,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而梁铮也是二话不说,就给杨业的脑门狠狠来了一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