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卿倒是不担心银子的事,以后挣银子这块交给她,就凭她在现代积累的商业经验,保准他们的日子过的比地主还要潇洒。
她只是比较担心他们一家子突然买这么多东西回去,会不会惹得村里人眼红啊?
蓝如卿的担心果然没错,当载着家具的牛车运回后山还未建全的新房子里头时,听到风声的乡亲们一个个都探出了头。
从牛车上搬下来的有梨木雕花架子床,黄花梨连三柜橱,梨木镌花椅,圈椅,供案,茶几,小几,床头几,还有屏扇,一应俱全,看上去倒有几分地主家的做派。
虽然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知道蓝家三房盖房子花的是聂氏的嫁妆,可他们从来也不知道聂氏的嫁妆竟然这么值钱。
不说别的,就单盖房子的工钱就比别人家高出了一倍,一天下来怎么不得支出个一两银子,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加上房子的材料以及付给帮忙干活的人的工钱。起码都有几十两银子了。
还有这些个家具搬回来,没有五十两银子绝对是不行的,再加上那零零总总一大堆日常必需品,怎么着也得有一百两银子了吧?
哎呦喂,一百两银子呐!就是小河村的地主章家都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蓝家三房真是咸鱼翻身了,瞧瞧这气派劲,以后日子绝对差不了。
村民们越想越酸,越酸越眼红。
有的人更是直接呸了一声,站在自家院子门口暗搓搓地骂,“那嫁妆真要那么值钱,还在凤家当什么奴才啊,直接回来当个地主婆多好!还以为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是个靠着女人发家的窝囊废!”
这酸酸的话无意间传入主人耳朵里,聂氏和蓝书勤气的脸红脖子粗,若不是蓝如卿拉着,两人都要将这银钱的来历说了出来。
可这怎么能说,莫不说蓝家两个老人知道了三房私藏银钱会怎么想,就是大家伙都知道了这银钱是她挣的,那媒婆不得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啊!
她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可不能被儿女之事给缠住了。
耐着心将她爹娘哄开心了,蓝如卿想着,既然自己要在这地方生活,总不能总被村里的这些喜欢说人长道人短的妇人们给干扰了心情。
必须想个法子提高他们家在村子里的威望,之前借她爹的口帮助村里减轻了一点赋税,但这远远不够,村民们固然感谢他们家,但那也只是表面的。
如果村民们看着他们家在村里生活的越来越好,那就肯定会激发村民内心黑暗的一面,若是不能正确处理与村民之间的关系,那他们所有的优越感都会变成村民眼中那个“挟恩自重”的人,太过自以为是,让人反感至极。
思来想去,蓝如卿决定了,与其刻意维护与村民的关系,不如将维护关系的主动权交给村民们。
家里买的家具不是还没归置好么,不如就把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请进来,让他们帮着归置归置,虽然说家具是他们家买的,但怎么归置还得用那些有眼光的人来做不是?
有人愿意帮忙归置的就帮,这些帮忙的人一定要记下来,临走时,捎上自家的一份“心意”,情愿是一些布料也好,还是一份点心也罢,让他们觉得来他们家也是有价值的。
这样帮了他们家,又能收到一些东西,自然而然心里就对他们家有所亲近,只要心中的天平一倒,自然而然他们就又能重新想起他们家对村里做的贡献。
而这些人也会帮忙带动那些排斥他们家的那一部分村民,经常在他们面前说他们家的好话,日积月累,好名声自然就出来了。
蓝如卿将心里的想法跟蓝书勤和聂氏一说,两人根本不信她这招有什么成效,可架不住蓝如卿的自信,便厚着脸皮一试。
刚开始一些村民则是抱着纯属来一饱眼福的心思来的,看看蓝家盖的新房布局怎么样,这上好材质的家具摸着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