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区别吗?
沈年一头雾水,平白遭了一通骂,他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扬起眉梢,轻轻哈了一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是啊,我应该是没吃过好的,所以才能让你这种……别人玩烂的货色,好端端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傅衡骤然噎住,动作都僵硬两秒,嘴唇却像是黏住,半句解释的话都吐不出来,等他组织好措辞再想开口,沈年已经被他彻底惹毛了。
少年胸口起伏着,“我蠢?我陪你录节目,给你出专辑,我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哪里惹到你了吗?还是说你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等着攀更大的高枝?”
不是,没有。
傅衡喉咙锁涩,手臂上肌肉惯性绷紧,浮出青筋来。
沈年轻嗤一声,“拿你当人你不珍惜,人有时候就是贱,非要跪下来当狗才高兴,那就跪着吧,大明星。”
膝盖落地的声音有点闷,在沉默的气氛里清晰传进沈年的耳朵,他气得要死,什么意思?故意挑衅是不是?
让跪就跪,长着嘴就是留着吃饭的吗?
沈年真的佷不爽,他脑子坏了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傅衡,他咬牙切齿,觉得这个人胆子大到天上了,还有点委屈,放在以前,他哪里敢这么对自己。
他觉得自己就是地里没人爱的小白菜,好端端长得水灵灵的,傅衡走路蹬着满脚脏泥巴往他身上踢一下,还要骂这颗白菜歪瓜裂枣,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放谁身上都要生气的。
“我就是笨蛋好了。”沈年抹了把嘴巴,嘴角沾着雪糕有点黏,他没忍住舔了两下,又想起前两年被压着高考那时候的痛,“但你知道我学函数题的时候有多努力吗?”
傅衡:“。”
沈年也不是和他插科打诨,他真的很生气,比他高考函数大题得了零分还要生气的那种。
要不是他能上个一本的,结果考得一般,擦线上了二本。
沈年许愿下回可以去没有高考的世界生活,他对系统拜得很虔诚。
再低头看跪在地上的人,沈年心里一点旧情谊都不剩下了,他终于意识到傅衡就是傅衡,不是贺景寻也不是楚泊舟,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但不同的成长环境养出不一样的性格。
沈年瘪着嘴,脚心踩在他膝盖上,脚趾微微蜷了蜷又舒展开,“你为什么一直欺负我?”
“……抱歉。”傅衡轻轻攥住面前的脚踝,手掌托住悬在空气中的脚跟,微凉的温度浸透皮肤,他不由得极小幅度地颤了下。
“你说我活烂、脑子坏……”沈年掰着手指头挨个数,“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
沈年很认真在问他,要是傅衡说是,那他们不要在一起就好了,反正……也不是非要谈恋爱才能完成任务。
好像的确也不是每一次的主角都会喜欢上他这个没脑子的愚蠢炮灰,沈年有些失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