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过,彷徨过,不甘过,甚至绝望过。
那时每日能见到的人只有淳于黛和辛茴。
她俩听她哭闹,陪过她痛骂,任她将一屋子的东西砸个精光,由得她尽情宣泄。
后来她渐渐平静,也慢慢释然,想明白了自己余生要怎么活,就成了如今这样的李凤鸣。
她之所以在遭逢巨变后,依然没有丧失和人交流的能力和意愿,泰半要归功于她身边始终有淳于黛和辛茴。
而萧明彻……
看他如今这性情,就知他这一路撑过来有多孤独。
李凤鸣用力揉了揉泪眼,心道,若他愿意,往后还是和他共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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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鸣的院子与北院虽只一墙之隔,但两边的院门却隔得老远。
她本想自己过去,但辛茴今日又失手将她打得泪流满面,很是歉疚不安,坚持要护送她。
她在辛茴的陪同下走到半途,正好遇见从演武场回来的萧明彻。
虽然方才沐浴时已经敷过眼睛,但李凤鸣临出门前照过镜子,知道自己还是可怜兮兮的红眼模样。
反观萧明彻,同样是早起练武结束,人家就神清气爽。
水蓝织锦武袍
窄袖束腰,同色发带束发,无多余赘饰,装束干净又利落。
精致俊美的五官被衬得愈发清隽,那双被朝阳点亮的琥珀色眸子更是锦上添花。
虽神色寡淡,但身移影动间,就是藏不住的凛然少年气。
李凤鸣酸溜溜地偷撇嘴。
萧明彻真好看,这话她都说倦了。可惜她就只能看看,这话她也说倦了。
她遗憾叹息,旋即随口关切:“昨夜的金莘酸枣茶有效吗?你睡得可还行?”
“一般。”萧明彻显然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他略收步幅,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她并行,同时向她投去奇怪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