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自打玛丽跟了罗二,就没听说过逛街的这句话,其他两个女人也没奢侈地想过这件事,于是,自豪的玛丽笑语嫣然地抱着罗二的胳膊,在车上已经乐开了花;那是,和那两个女人相比,她又是占了一个先手,不得意才怪。
当然,玛丽采购的那些零碎衣袋,自有人高马大的鬼子司机代为拎包,罗二是不会满身挂着那些东西的,也不会小题大做地收进护腕里得瑟。
东京闹市区街头上,青衫黑裤的罗二,陪着高挑白皙的玛丽,两人带着宽大的墨镜,身后跟着一个洋随从,倒是让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神采;放眼看过去,众人心里暗暗喝彩,为的是自己国家的年轻人,勇于擒获洋姑娘芳心的志气。
也是,这罗二和他们差异不大的肤色,让日本人误会了身边路人的国籍,还当是一件稀罕事呢。
着年月,在日本国内要是娶上一个美国老婆,那绝对是轰动十条大街的新闻了,何况象玛丽这种漂亮高挑的大洋马,那简直是稀罕的很了。
但是,罗二和玛丽低声说笑的时候,不时冒出来的几句汉语,让那些支楞着耳朵的矮个子日本人,脸色禁不住突地一黑;要不是玛丽和鬼子司机的模样,早有人跳出来质问罗二的来历了。
对于自己的亲人,不论是玛丽,还是朴姬善,罗二私底下基本说的是汉语,作为这个家庭里的顶梁柱,他说的话就是家里的通用语,老婆不好好说利索了,那可是拉了他的脸皮,要发火的。
占尽便宜的。当然是罗灵了,让罗二很是宠爱了一阵子;但玛丽和朴姬善也不含糊,每次和罗二相会。那汉语说的也愈发流畅,成语都能拿出一串一串地白活。
于是,和老婆逛街的罗二,新鲜劲还没过去。已经花了厚厚的一叠钞票了,两人依偎着漫步走到了一间商厦前;佳田商厦,这座新建不到两年的五层商厦。在东京街头上也算是一个地标了。
看着进出商厦的人流,罗二轻笑着搂住了玛丽的腰肢,“老婆咱们可是说好了,就转这一间了,回去还得泡温泉呢,”玛丽逛街的热情,罗二能体谅。但以后陪同那就免提了,自己根本没那个爱好,数人头看热闹也不能一走好几个小时啊。
“行,这里可是西南大街上最大的商厦了,转得也够累了。”温柔地环着罗二的虎腰,玛丽拥护了丈夫的提议,昨晚上罗二连续的天伦之乐,让她不敢有太大的异议,脚后跟现在还软着呢。
走到商厦门口,还没上台阶,罗二看着高大的门面,禁不住暗叹一声,“玛丽,以后在咱们那里也建上一间大商厦,吃穿住用的要齐活喽,”
“你放心,公司早有计划了,”玛丽软声地应道,她的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纳尼,支那人?”
一个脚踩木屐,身穿黑色和服的年轻人,斜身插步挡住了玛丽的脚步,侧脸看了看玛丽,禁不住一愣,“哦,对不起,我还以为碰上该死的支那人了,”嘴里说着熟练的英语,年轻人斜眼瞪向了一旁的罗二,轻蔑地闪身让出了道路。
罗二清瘦的面孔,看似消瘦的身材,让这个英俊的日本人误会了,这年月,吃软饭的也不是没有,但吃洋女人软饭的就罕见了。
“该死?支那人?”罗二笑嘻嘻的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黑色,锃亮的皮鞋踩在台阶上,顿住了脚步。
罗二脸上的变化,玛丽瞬间察觉到了那一丝煞气,脸色随即垮了,眼睛也瞪圆了,“法克,你个该死的矮子,想死是不?”温润暖红的嘴唇里,冷不丁冒出这么毒辣的一句话,不但让年轻的日本人一愣,罗二也听得神色呆滞。
“想搭话回家先长上十公分,矮子你的基因注定不是太好,找个矮个子姑娘就不错了,”抱着罗二的肩膀,玛丽轻蔑地横了一眼这个出言不逊的小伙,“亲爱的,咱们进去吧,”
回过神的罗二,古怪地看看玛丽,他咋就听不出来,玛丽这是在回护日本人,自己要是上去了,那肯定不会和平相处了。
玛丽讽刺挖苦的语调,让英俊的日本年轻人脸色涨红,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下场,这么漂亮的洋女人,砸出来如此杀伤性的损话,他还是第一次遇上。
就在罗二和玛丽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台阶下,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呼喝声,“请问这位女士,你为何要如此说话?我们佳藤家族的后代,容不得如此讥讽谩骂,”
当罗二的脚步再次站定,玛丽就知道,这回事情可不那么好糊弄过去了,遂放松了眉头,一声不吭,把处置权交给了罗二。
不远处跟着的那个司机,见势不妙,早远远躲开了,轿车离这里还有一里地的距离;罗二晨练时,那杀伤力无穷的拳头,他们几个保镖见识过一次后,遂坚决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不去和小院里粉碎的石板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