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观南错愕地直起身来,脸又沉了下去,死死地“盯着”宁望。
“看到我被骂你很开心嚒?”
是不是不该拿人家学习上的事情开玩笑?
宁望被盛观南的表情吓到,以为盛观南真的生气了,正要忙着解释时盛观南突然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见盛观南,宁望悬得很高很高的心像乘着跳楼机一样重重坠下,盛观南没有生气,自己先吓得半死。宁望没好气地在盛观南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噘着嘴骂道:“你能不能不要用你这张死人脸吓我呐!”
盛观南反手就捉住了宁望的手,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温温笑着同宁望埋怨:“这手小成这样,怎么打人还挺疼呢?”
他的手又大又有劲儿,捉着宁望的手宁望就怎么都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红着脸跺着脚让盛观南麻溜撒手。
盛观南反倒捉得更紧一些,满不在意地就打算这么牵着宁望的手准备出发,“本来也要牵着手,我牵着你和你牵着我有什么区别么?”
……好像没有……
宁望思考了一秒,立马顺从了下来,抬头望了望盛观南,没再挣扎,就由着盛观南牵着。
走在路上的时候宁望又忍不住看了眼盛观南,发现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被骂这件事,出了琴房后他就一直挺开心的。好像先前被骂得面如菜色的那个人不是他,或者说完全就是宁望看错了。
宁望嘬着赛没说话,静静想着关于盛观南的事情,想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自小失明,所以已经习惯了身处于黑暗中,所以才可以那么乐观自得。
然后呢?这些亲昵的举动,是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吗?还是他也像自己这样,已经动心了?
宁望理不出头绪,长长的眼睫垂着,阳光倾泻而下,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映出一泓阴影。
“想什么呢?”
“啊?没有啊……”宁望有些心虚,不晓得盛观南怎么会察觉到。
见宁望不回答,盛观南抬手到宁望耳边,捏了一下宁望的耳朵,低低地问宁望:“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到你表情就可以编瞎话骗我?”
盛观南听得出来,或许说感觉得出来。
宁望是个藏不住心事的那种小朋友,太单纯了,所有的心事情绪都在语言和行动里。要是他心里没装着事情早就叽叽喳喳个没完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呼吸声都缓慢而沉重。
自知瞒不过,宁望只能缴械投降,只不过他换了一个方式回答盛观南,“我是在想,为什么你被骂得那么凶,出来还能笑嘻嘻的呢?”
听到问题盛观南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是开心,太抬手摸索着揉了揉宁望的头发。
这小孩怎么会因为这种问题琢磨半天呢?在宁望没开口以前,盛观南都以为宁望是在掂量着要怎么告白所以才半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