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孙家,郭福瑞下了车,还没走进正厅,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被那小娘子说得脑袋直发懵,竟忘了问她姓甚名谁,到底是城里谁家的姑娘。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本大爷没问,你们也忘了?那本大爷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骂完,郭福瑞犹觉不解气,对着身边的侍从便是一脚,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倒在地上,这才感觉自己心里舒坦了些。
“行了,一个个吃饭不顶用的东西,嚎什么嚎,都给爷爬起来。今天你们就是挨家挨户地问,也得给爷把那个小娘子是谁给问出来。”
侍从们从地上爬起来,还未动身,就听到一个骄纵的女声从外不远处传来。
“小舅舅,今儿又是谁得罪你了,天还没亮就上我们家来,看来你是气得不轻啊。”
对自己这个向来骄矜的侄女,郭福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你的事,你舅舅我就是看中了个大美人,那模样、那身段,不是我吹,要是你见了,保准自愧不如,立刻逃回家躲起来。”
孙如沁向来以高门贵女自居,虽已及笈,却迟迟不肯谈婚论嫁,就怕自己要一辈子留在兴安府,不得回上京。
“小舅舅,您可就吹牛吧,这兴安府还有比我更美貌多才的女子?若是有,为何她没有名扬兴安,还要你发作下人,到处去找她。”
听孙如沁这么一说,郭福瑞就更觉得小娘子了不得了,她有这般美貌,还能隐藏于民间,足可见小娘子为人如何低调,不爱名利,果然是适合养在后院的女子。
谁知,孙如沁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问倒了,面上愈加得意。
“说不出来了吧,小舅舅?”
郭福瑞正想着小娘子,被孙如沁白了一眼,也不乐意了,和她在吵了起来,还越吵越激烈,最后把在家休息的孙正府都给吵了出来。
孙正府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听完女儿和小舅子各自的说辞,冷着脸把两人都骂了一顿。
孙如沁不服气,又不敢和父亲闹脾气,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跑回自己房间。
见孙如沁跑了,郭福瑞在心里直骂今儿倒霉,正想装模作样地和姐夫寒暄两句就回家,没成想,孙正府的一番话倒是让他有了新主意。
“福瑞,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真喜欢这个姑娘,娶进门便是了,好男儿自该美人江山皆在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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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福瑞志得意满地出了孙家,而在昭州通往兴安的官道上,一辆黑帏马车正在疾驰,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围住马车,各个手持长剑,气势不凡。
顾墨虽早有察觉,驱马疾走,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围攻,眼看着那些人拔剑就要刺向车中,顾墨当即勒住缰绳,反手抽出背上长剑,与黑衣人一决高低。
顾寒时坐在车中,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声,缓缓阖上手中的书,抽出自己久未见血的长剑,直指从车门处杀进来的黑衣人,神色平静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被顾寒时剑指着门面,气势不减半分,骂道:“你害得我们上南山弟兄成为阶下囚,我们今天就是来杀了你们,为上南山枉死的兄弟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