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蓝回屋后换了身衣服,稍作休息之后又去看了看那位姑娘,果不其然,两个老人正守在屋里。看到岚蓝之后两人又想跪地行礼被岚蓝阻止了。
两个老人已经换了下人的衣服,虽说只是下人的衣服,但仍是比他们的粗布麻衣好得多,老人局促的捏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前因为担心孙女而升起的勇气如今已经荡然无存,才意识到眼前的岚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岚蓝神医,同时还是银月国的公主。
老人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尊贵的人物,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报答了岚蓝的恩情。岚蓝尽量放低语调,亲切柔和,好不容易才让两个老人放下那份惶恐不安。
在岚蓝有意识的引导下,终于了解了老人的背景。老人名张平,国京城郊张家村人士,因为为人和善,乐于帮助乡里乡亲,被村里人亲切的唤一声张叔。
张叔人好,但是儿孙缘却很一般,仅和张婶育有一子,村里人对张叔的儿孙缘都颇为惋惜,张叔却是觉得没什么,儿子多了也养不起,一个也挺好的,况且自己这个儿子还出息,还去参军了,张叔逢人就得夸上几句,好不自豪。
可谁想,好景不长,还没有等到张叔儿子挣个功名回来,就传回了他儿子阵亡的消息,儿媳妇在家守了三个月,等拿到官府的抚恤金后,就卷着抚恤金跑了,只剩下了张小冬这个孙女。
两个老人悲痛欲绝,却因为这个孙女撑了下来。家中变故多,张小冬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起来,不哭不闹,还总是帮爷爷奶奶干农活,也因此看起来比村里的同龄人更成熟一些。
两个老人前些日子还乐呵呵的商量着给小冬找门亲事,谁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说到此处,两个老人又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
”出事的那天究竟是什么情况,方便和我说一下吗?也许,我能帮你们找到行凶之人。“岚蓝开口询问。
张叔的眼里迸出一抹亮光,但很快又消逝不见:”怎么找呀?找到了又能怎么办啊?我们家小冬,下半辈子就这么毁了。“
这个时代对女子是极为不公的,张小冬虽然是受害者,但依然要承受他人的非议与伤害,岚蓝叹了口气,竟是不知道如何劝说。
张婶哽咽的开口:”小冬已经毁了,我们更不能放过那个禽兽,我一定要为小冬讨回公道。“
岚蓝的眼里也泛起了泪花,肯定的点了下头。张婶再不犹豫,将那天的事情缓缓道来。
因为这几日都下大雨,所以张叔张婶就在家里待着,事发之前,俩老还坐在桌边唠嗑,讨论着村里的适婚青年,谁想突然听到里屋传来小冬的惊呼声,俩老匆忙起身查看,就感觉身后一阵风传来,后劲一痛,眼前一黑,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张叔张婶清醒过来的时候好像还有听到里屋里有声音,急忙起身的功夫还打翻了桌上的茶碗,冲进里屋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了小冬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撕烂,随处可见伤口和血迹,尤其是裙摆处,更是大片的血污,张叔别过头不忍再看,张婶颤抖着掀开了小冬的裙摆一看,喊了一声天杀的,就跌倒在地。
为了小冬的名声考虑,张叔张婶本不欲声张,谁想小冬一直在昏迷中,而且下体的血迹怎么都擦拭不干净,擦干没一会儿就有新的血迹流出。俩老这才感觉到不妙,所以只得架了板车将小冬拖进城里。
城里的女医本就不多,张叔进城采办的时候听过一次岚蓝神医的议论,所以就寻到了随安堂,然后才到了驿馆。
施暴之人到底是谁?根据目前的消息根本无从分析,只能猜测施暴之人必有同伙,否则不可能同时袭击小冬和张叔张婶。如今只能等小冬醒来,看能否获取到一些施暴之人的特征了。
查案这事并不是岚蓝擅长的,但她着实是想给小冬讨个公道,所以一离开小冬的房间,就给上官煜传了信,看能不能借助上官煜的力量,查到一些线索。
上官煜正在屋里翻看儒君留下的账簿,虽然儒君当初承诺了不会把账簿给上官煜,不过既然太子没有交换的诚心,上官煜又出力救了酒老,儒君自然是知恩图报的留下了账簿。不过让儒君意外的是,上官煜并没有借此为难太子。
追锋也问过上官煜这事,上官煜回答:”如今满朝都觉得我有夺嫡之心,若是我把账簿交给父皇,恐怕就连父皇都得怀疑我的用心了。“
追锋知道上官煜并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也就不再多说,不过太子显然并不会放过上官煜,所以上官煜仍是留了心眼,细细察看账簿,以求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还真让上官煜抓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出来,国京首富刘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