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绾深呼吸几口，忍着不适下了马车，嘴里不忘吐槽：“殿下，这是哪？臭死个人了。”
“此处名为忘川，人界所有生灵死后都会来到这里。阴阳殿的职责，便是分辨来者应是轮回，还是灰飞烟灭，抑或是作为惩罚入职阴阳殿。”
薛绾走到河边，一阵腥风扑面而来，她捂着嘴躲远些。
“唔？什么？入职阴阳殿是什么意思？”
卫嗣一挥袖，一道紫光掠出，落在对岸。
他瞥一眼薛绾：“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这意思就是，阴阳殿的侍者们，都是死人？
转眼间，一艘小船出现在河面上。
“殿下？莫非咱们殿中的侍者，都是……都是鬼吗？”
卫嗣看着小船向他们驶来，听到薛绾发问，侧头看着她，表情像是在说：这还用问吗？
正常人谁在这种地方上班啊？
怪不得！
怪不得侍者们一个个都是冷白皮，白的有些瘆人！怪不得膳房永远空荡荡的，鬼还吃个鬼的饭啊？怪不得她骗风婧说阿献拉肚子一下就被识破了，鬼还拉个鬼的肚子啊？！
薛绾更加反胃了，她吃了半个月鬼做的饭！
她的脸皱成一张苦瓜：“殿下，莫非小的也是鬼吗？”
她一缕魂魄来到异世界，附在了一只鬼身上，也并非说不过去。
小船靠岸，穿着蓑衣的船夫向卫嗣作了一揖。
卫嗣先行踏上船，转身朝薛绾伸出手，回答她问题的神色颇为认真：“你不是鬼，你是个神仙。”
“啊？”这令薛绾更加诧异了。
薛绾正纠结自己是个什么物种，并没在意其他细节，握住卫嗣的手上了船。
“殿下骗我吧？小的要是个神仙，怎么不会法术呢？就您刚刚那一道光biu过去，小的就不会啊。”
卫嗣收回手，负在身后，语气略显不屑：“当神仙也分三六九等，你不过刚觉醒了一分神识，修习一途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