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疼吗?”徐幼宁结结巴巴地问完,心里觉得多此一问,都撕扯出血珠子了,能不疼吗?

    李深没有回话,似乎咬牙忍着痛。

    徐幼宁转身去拿了药箱过来,用干净的白布替他擦去血珠。

    好在只是拉扯了一点皮,着力压过之后没有再继续渗血。

    “继续吧。”李深道。

    徐幼宁接下来都倍加小心,依着李深的说法,一点一点的将面具从他的背上抠下来。

    这是个相当累人的活儿,没一会儿就手臂酸痛,早知这么累,就该让他去找傅成奚。

    好在李深只是需要她把背上这一面的抠下,她忙活了半个时辰,中途休息了五六回,才终于把他背上这一大块揭了下来。

    徐幼宁正想雀跃自己终于全揭下来,眸光扫过他的后背,居然就愣住了。

    方才一直专注地撕面具,没有留意,这会儿隔远了再看,才发现李深后背上贴了面具的地方全部都是通红的,看起来格外渗人。

    应该是李深戴了太久的面具,所以面具跟皮肉黏得太紧了,一撕扯面具,皮肤自然而然就受损了。

    光是看一眼,徐幼宁都觉得肉疼。

    李深看不到徐幼宁的表情,他刚把前头脖子上的面具接下来,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的揭脸上的部分。

    “是不是很疼?”徐幼宁问,“我给你涂点药吧。”

    “嗯?”李深轻声“嘶”了一声,继续拉扯着面具,“还成。”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说还成。

    背上这副惨状,脸上只怕更惨。

    徐幼宁忽然有些难受。

    李深是为了她才弄成这副样子的。

    她没要他弄成这样来找她,都是他自找的。

    徐幼宁气呼呼道:“我去库房里看看。”他伤得这么重,药箱里这些伤药肯定派不上用场。

    出了寝宫,徐幼宁去库房里找到了一罐雪莲冰清膏。去年冬天她不小心碰到炭炉,哥哥赐了她这药膏,涂上去之后冰爽宜人,非常舒服,后来水泡消了,也没有留疤。

    徐幼宁取了药膏,又去冰库里拎了一篮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