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认真的回想着,那个变态!赵以敬?她不可抑止地发抖,用力控制着自己牙齿格格作响,她抓起旁边的花瓶愤懑朝门口扔去,这个魔鬼,这个魔鬼,他竟然敢!她的十指深深地扣进掌心,脸上的肌肉一定扭曲得可怕,用尽力气呼吸,才能让自己不歇斯底里尖叫。
顾如曦快速拿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紧张的四处张望,赵以敬好像没有在卧室里。
他出去了吗?若是他死了更好,死了的话,她就不必嫁给他了!顾如曦不怀好意的诅咒着他,‘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扫了一眼整个卧室,顾如曦走进浴室,靠,整面的落地玻璃,竟然即不没有窗帘也没有窗纱,无遮无拦,对着空阔的天际线。她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小心扯下身上的被单,对面偌大的落地玻璃镜倒映着一具浑身伤痕累累的身体。
顾如曦慢慢的走向玻璃镜,她清澈的黑眸眨了眨,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上镜子中的人看。
伸手摸了摸自己脸蛋上红肿,昨天她被顾佑倩甩了两个耳光,现在居然没有这么疼,只是右腿处的刀伤,以及身体上被棒揍的伤和迸裂的伤口都被清洗和处理,麻醉剂过后,还有一丝疼得咝咝吸气,但至少伤口没有再感染,还好。
昨晚有人给她上药?顾如曦糊里糊涂,不过她猜应该是赵家的人派医生过来看她了,或都是,那伏地魔?!
只是,她蹙眉,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左腿上刀伤处那块被缠着七歪八扭的纱布。哪个医生这样手笨,竟然连上药处理这么简单的伤口,什么鬼?
“HI,有人吗?”顾如曦小声向四周喊,没有回音,看来是她一个人独处。
顾如曦有些恍若,头发还很眩,药效还未能彻底地消除,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糊里糊涂,只感到有人在为她包扎,不是说赵氏集团富贵荣华么,请来的家庭如么的水平——缠纱布都弄得七歪八扭,菜市边的假药的江湖骗子都比这个手艺要好吧。她顾如曦果真是不值一提,随时打发即好。
当然她能设想全世界的人能帮她治疗,也绝对不会猜到都是赵以敬帮她处理的,因为以目前情形而言,他想要杀她的理由更充足一些,想起他昨天那阴鸷的眼神和一缠一绕掐她脖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对,伏地魔只会行魔乱纲。
顾如曦呆怔了一下,猛然一抬头,目光对上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
“啊——”
突然,室内又传来尖叫,凄厉的声音划破了晨光。
这一次,忠心耿耿守在门外的王姨终于没有忍住,静默一分钟后,有节奏轻轻敲了敲门,恭敬的问候:“三少夫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吗?”
王姨这里做事这么多年,早已就精通所有人情事故,特别经过昨晚诡意事情后,王姨终是明白,只要赵以敬还认顾如曦,那么她就一定是赵家的三少夫人,三少爷对钟情的事物偏执得没有人能改变。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三少爷变了心,他会吗?她从没有见过三少爷曾如此对待过一个人,会长久么,她不知道,老天爷知道。
顾如曦现在想死的心都有,更不会理会门外的声音,脚底冰冷,像踩进了冰雪里,只觉关眩如火烫,知道定是着了凉。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脑袋里尽是昨晚她晕厥前被赵以敬对她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例如啃,例如咬,例如吮,例如扑倒......
她想到此,眼圈泛红,因为她那么零碎成人礼的储备知道都是从电视里学来的,如果那,那什么被扑倒过后,据说会痛,脚会软,腰会酸。所以她尴尬的在浴室里走了几步,跳跃几下,除了身上的伤口依然被拉得哼哼疼之外,竟感觉不到双腿间痛疼,心突然开明了起来。
幸好!幸好对方是个恨她,恨不得剐了她,以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定然是不会碰她吧,这不,连同房共枕这事他都要不愿意。
刚才她一想到,自己目前的被软禁在赵府里,难保下一次不会被披着兽皮的赵以敬侵犯,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她心袭击一疼。
顾如曦是接受传统教育的女子,母亲曾告诫过她:女子在新婚之夜,才能要把最美好,最纯洁第一次给自己爱的男人,与子执手,与尔携老。
她心里一片恻然,昨夜不能是她的新婚之夜,赵以敬更非自己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