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顾梦洲因为意外,肩膀被树枝刺穿,已经过了有段日子。
表面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只是留下的疤痕看着有点吓人。
平时他换药时从不让陆云汐待在屋内,今天却破天荒的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陆云汐看着医生慢慢给他揭开肩膀处缠着的绷带,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疤痕时,心脏顿时揪成了一团。
这么大的伤口,当时一定很疼吧。
可是这么多天的相处,陆云汐除了在手术室的时候听他喊过疼,之后便再也没听他说过。
她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医生给他换药,目光盯着他受伤的那一处。
却在医生的手离开时,瞥见他肩膀与腋下连接处,有一道狭长的疤痕。
和被树枝刺穿的痕迹不一样,颜色很浅,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应该是陈年旧伤。
可是陆云汐还没来得及看清,医生已经再次为他缠上了绷带。
“伤口恢复的不错,过些日子就能出院了。”
听了医生的话,陆云汐终于松了口气。
不仅是为自己即将恢复人身自由,也是为床上的人终于不用再受病痛折磨而感到高兴。
刚做完手术的那些日子,虽然顾梦洲嘴上不说,但她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听到床铺被摇晃的声音。
隔着一道玻璃门,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捂着受创的一侧臂膀,闭着眼睛满脸是汗,神情痛苦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陆云汐无法替他分担痛苦,只能在白天的时候尽心尽力的照顾好他。
如今顾梦洲已近乎痊愈,自己也终于能够弥补一些心中的愧疚之情。
医生走后,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许久,陆云汐终于鼓起勇气问:“你肩上的那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顾梦洲挑眉:“你也失忆了?”
“不是,我是说另一道……”
顾梦洲仿佛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波动,眼神意味不明。
“小时候留下的,”顿了顿,接着道,“粉粹性骨折,没什么后遗症,只是留了道疤,挺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