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梦里的景象吓醒了,我抱着被子靠在床头上,身下湿了一片,是自己的汗水还是精液还是批水我都完全分不清了。
我抱着脑袋谴责自己,怎么会这样,我想,人家神仙眷侣哪有我插足的地儿,就算是幻想也对他们来讲太冒犯了。
甘淼是温和善良的人,因此我更是难面对他,好在那一段时间工作不少,我出了不少次差,像只鸵鸟一样逃避这些越界与出格。
但是把脑袋埋得再深的鸵鸟也有抬起头来呼吸的时候。
那天我从助理的车上下来拖着行李箱回家时就看见周禹和甘淼各抱着一个西瓜走来,甘淼凑到我跟前还笑着跟我打招呼:“要不要来我家吃西瓜呀,这个瓜我亲自挑的呢。”
我不敢再去他家,只好搪塞道:“刚出差回来,只想躺床上睡一觉,这几天太累了。”
甘淼吐吐舌头抱歉的朝我笑。
我抬眼看,只见周禹这次穿了一身休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头发向上梳露出一大片光洁的额头,比上次看上去更温和许多。
周禹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点点头:“晚上好。”
我朝他笑笑当作回应,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越发收紧,好在他们只是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他们的家门里,我亦走进家门劫后余生般把自己的背靠在大门上,我的道德感不高,但是要插足别人的婚姻,我确实是做不到的,我仍然记得我母亲那日被我父亲的妻子扇了一巴掌脸偏向一边并迅速泛起清晰的指印的场景。
像一个轮回的诅咒,我只想逃离。
我的朋友曾讲过人性是最不值得考验的东西,这一张地图炮是对着所有人类,包括自己,我害怕我真的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因此蹲坐在地上拔通了中介的电话,希望他能给我再找一个新的住处,中介知道我刚搬进来没多久,小心翼翼地问是有哪里不合心意了吗,我苦笑着想就是太合心意了,邻居一对夫妻都太合心意。
因此只好随口是想继续对房产进行投资,希望找一座地段好又有游泳池的房产,中介小姐记下了我的要求之后便讲了一段有适合的房子会进行联系之类的话术便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坐在阳台上的小桌边看着城市的天空,手机突然响起来,联系人写的是甘淼,哦,我才想起来,上次在他家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甘淼的少年音通过电流声传过来,我毫无准备的被他一声喂叫的酥麻,我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
甘淼那边声音很认真:“书嘉,我很认真的邀请你来当我的模特,我可以以我的人格起誓整个过程安全与私密,我希望我们有这个合作的机会。”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中介很快就能帮我找到房子,我并不打算告诉甘淼和周禹我打算搬离的事情,如果要不告而别的话,当一次裸模能够对甘淼的画有帮助的画也许是一份还不错的道歉礼物。
于是我想了想告诉甘淼答应了甘淼,我们约好第二天的下午在他家的画室见面。
甘淼挂了电话之后呆呆地坐在床上,他的视力很好,很清晰地看见郑书嘉挂断电话后立在阳台上抽完了整支烟地过程,郑书嘉抽完一支烟后抓住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回房间拉上了窗帘,甘淼本来想约郑书嘉明天下午去咖啡厅吃蛋糕,但是他看见郑书嘉坐在对面小阳台上吹晚风的时候感觉对面这个人并不潇洒,反而生出些许落拓起来。
于是他打出的电话是约他当模特,他尽自己所能真诚的描述,但是大晚上打过去这个电话讲一件对方之前早就已经拒绝的事情完全不合常理。
甘淼幻想了他拒绝自己的样子,却在听见对方微不可闻的叹息后接受了自己无礼的请求。
周禹此时从书房走进卧室,他刚处理完几份文件,就看见甘淼像只小动物一样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等自己,周禹叹了口气摸摸甘淼的头顶和耳朵,把他整个人揉进怀里问:“宝宝怎么了?”
甘淼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只好把结果告诉周禹:“我明天约到了郑书嘉来家里画画,但我看见他挂了我电话之后在阳台上抽完一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