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就聚集了一群被声响吸引来的下人,这二少爷打死了人,非但没有偿命,反而得了一门好亲事,可是这昨晚本该有的洞房花烛夜,却只剩新娘子自己度过,如今大清早的,这二少爷便独自回府,这时候又闹出了这些动静,下人们都是好奇的偷听着,唯恐落下了什么重要情节。
郑毓秀见了,走上前去大声道:“都下去,影儿,你去前面守着,谁再敢过来偷听,统统拖出去杖毙。”
影儿应了声,那群下人急忙都散了开,虽是有好奇心,可相比之下,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长孙止举着剑,一字一句道:“你先是目中无人,只因一句话不和,便出手伤人,人家国公府宽容你,将蓝儿嫁给你,你倒好,不但不感激,反而做出这等子事情,如今你看看你的态度……”
说着,转头对郑瑞蓝道:“蓝儿,我们长孙家愧对你,今日我便要亲手杀了这孽障,来消去你们郑家的怒气。”
说着,举着剑就往长孙里的身上刺去,郑毓秀急忙上前拦住了长孙止,哑着嗓子道:“王爷,不可啊,里儿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说着,又转头对长孙里道:“里儿,算是母妃求求你了,你就跟你父王说吧,要不然,你非要看着咱们这家不成家,血流成河吗?”
这最后的一句话,轻易的触动到了长孙里的心,可是心底的念头也还在,长孙里咬了咬牙,坚定道:“孩儿不孝,请母妃不要再劝说孩儿了。”
郑毓秀一愣,没料到就算自己这样说了,长孙里还是执迷不悟,不肯说出昨晚去了哪里。
长孙止一把推开郑毓秀挡在前面的身子,恶狠狠道:“既然如此,我长孙家是容不得这种不孝子孙的。”
说着,那剑就刺向长孙止的身上,谁知就在这时,郑瑞蓝却是一下子冲出来,挡在了长孙里的面前,长孙止的剑已经刺出,如今虽是急急的转了方向,可还是擦到了郑瑞蓝的左肩,一股鲜血便顺着郑瑞蓝的肩膀流出来。
“蓝儿!”
郑毓秀急忙上前去,郑瑞蓝一吃痛,没有稳住身子,斜斜的往后倒去,长孙里也愣住了,急忙伸手接住了郑瑞蓝的身子。
长孙止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郑瑞蓝强自撑着一口气,道:“王爷,请您不要在逼迫夫君了,夫君定是有苦衷的,蓝儿不怨他……”
说着,便是承受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郑毓秀急忙喊道:“快叫大夫来,快!”
长孙里抱起昏迷不醒的郑瑞蓝疾步走到里屋,将郑瑞蓝放到床上,内心的自责让他难受极了,从小长这么大以来,他还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竟然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去死,刚才父王的剑,他是知道的,若不是父王急急的转了方向,这时候的郑瑞蓝,只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郑瑞蓝,长孙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一旁的郑毓秀道:“里儿,你在洞房之夜彻夜未归,蓝儿非但没有怪你,反而是去替你挡剑,里儿,若是你还有一分男子汉的担当,那你就应该做一件人该做的事,而不是在出了问题之后,让事情变成这种样子而不去解决。”
长孙里默默的听着,脑中一片空白,长孙止也站在一边,正在这时,大夫已经被请了来,给郑瑞蓝看了伤口又把了脉,才道:“二夫人只是小伤口,最主要的是内里忧思,才导致了气血郁结,老夫去给二夫人开几服药,不过要想身体好起来,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平常的心情,切莫大喜大悲。”
大夫走了出去,躺在床上的郑瑞蓝已经悠悠转醒,长孙里一见,急忙问道:“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痛?”
郑瑞蓝笑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缓缓道:“没事,看到夫君紧张蓝儿,蓝儿就不痛了。”
这句话说出来,让在场之人都有些动容,长孙里更是心中愧疚,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孙止看着长孙里的样子,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出你昨夜到底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