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突然从草丛中蹿了出来,虽然不是冲着自己的方向,但突然的动作还是吓到了芥夏凉子,她手一抖,分量不轻的摄像机砸到了地上,价格高昂的镜头磕碰在尖锐的石头上摔了个粉碎,直播间瞬间黑屏。
哪怕玻璃摔碎的声音很大,但野猪,不,是戴着野猪头套的裸身少年双手抄着两把破破烂烂锯齿状的刀,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权……”
“啊!”炭治郎忽然一声大叫,盖住了猪头少年的声音,他大跨步上前,接住了朝他飞扑过来的家伙,顺手也捂住了他的嘴。
炭治郎左顾右盼,憋了半天,表情极其扭曲地支支吾吾道:“这、这人太可疑了,我去审问一下。”
说完,炭治郎就捂着野猪少年的嘴,把他给拖远了,这架势活像是在绑架什么珍惜生物,幸亏直播已经被迫中断,不然又得有观众喊着要报警了。
芥夏凉子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才缓缓蹲下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炭治郎知不知他自己说谎的时候脸都扭曲了啊,太好笑了吧。”
等会他回来得逗逗他,这一说谎,五官都挤成一团了,这么好玩的玩具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不一会儿,炭治郎带着猪头少年回来,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对芥夏凉子介绍道:“这是嘴平伊之助,从小在山里长大,因为是由野猪养大……”
“不对!”伊之助一跺脚,大声嚷嚷,“我有妈妈!我带你去找妈妈!”
伊之助说着就伸手去拽炭治郎的手,要带着他回家找妈妈。
炭治郎一愣,明白了什么,原本愁眉不展的神色舒展了几分,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你的妈妈?”
伊之助双手叉腰:“我妈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两人一人一句说得起劲,被遗忘的芥夏凉子咳嗽一声,制造出一些动静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伊之助遇到炭治郎之后就十分高兴,浑身都轻飘飘地像是踩在棉花上,就算谈话被打扰了,他的情绪依旧高涨:“权八郎,这花花绿绿比山鸡还好看的女人是谁啊?”
花花绿绿?山鸡?虽然大概明白这只猪是在夸自己,但芥夏凉子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手也有些痒了。
炭治郎连忙介绍:“这是芥夏凉子,是我的恩人。”
伊之助豪爽地拍着胸脯:“权八郎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芥夏凉子灵机一动,招呼背着小背包的甚尔过来,手揣进包里,借着遮挡用咒力构建了一份合同:“那恩人让你在这摁个手印……”
“血鬼术?”
芥夏凉子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咒力释放引起的细小变化却没有逃出另两位少年的感知。
伊之助的双刀架在了面前,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却被炭治郎牢牢抱住了腰背,限制了行动:“伊之助,别激动!凉子就算是鬼也是好鬼,我和她住了好几天了,从来没有在她身上闻到一点儿血腥味。”
仗着蛮力就要干架的伊之助闻言立刻卸了力气:“权八郎的鼻子特别灵,那这个凉面肯定就是好鬼!”
他俩消停了,不再喊打喊杀,芥夏凉子倒是上前一步摸了一把猪猪头套,脸上挂着笑容,但嘴里的质问却是毫不留情:“我和炭治郎一起生活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他鼻子灵,怎么你们一见面就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