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湿润的瞳孔微缩。
“嫁给我。”贺雁行道。
钟意仰头看他，她个子不低，却只到贺雁行肩膀。
眼前这个男人，神情冷酷，又哪里有一点想要娶她的意思。
意识到贺雁行不过是在逗她，钟意抿紧嘴巴，用力将他推开，脖颈扬起，形容狼狈却依旧骄傲：“贺雁行，我不是你玩弄的那种女人。”
她眼角和鼻头哭的发红，皮肤本来就好，灯光下肌肤微透，恍如凝脂。
钟意受过世母亲的影响，从小学习芭蕾，哪怕后来因为脚伤，改学绘画，可体态已定，长腿纤腰窄肩，脖子修长，如同一只优雅孤傲的天鹅，生气时也只会瞪着贺雁行，做不出其他粗鲁的动作。
贺雁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很短促。
钟意觉得，刚才慌不择路，对贺雁行说出那些话，是她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巨大的巴西血树后面，衣香鬓影，钟意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父亲，他依旧衣冠楚楚，儒雅俊朗，正在拿着酒杯，跟陈霁的父母寒暄微笑。
看着那三人，钟意强忍住作呕的欲望。
贺雁行还在身边，钟意不想在他面前泄露情绪，只提着裙摆的手捏得发白。可是，激荡的情感冲击，让钟意还是忍不住恨得发抖。
贺雁行倚在墙上，偏头看向那三人，说：“你知道了？”
钟意扭头，震惊地看向贺雁行。
贺雁行歪头，脸上无了笑意，他似乎已经知道钟意情绪失控的原因，眼神深邃。
钟意总是害怕与他对视，这时却从中看出了几分怜悯。
贺雁行道：“钟意，我以前就提醒过你，你跟陈霁没有未来。”
钟意心中抽痛，依旧倔强不肯泄露丝毫。
贺雁行道：“钟意，嫁给我，我不管你心里藏着谁，我只要一个忠诚于我的女人。当然，我也会忠诚于你。”
......
如今，钟意已经嫁给贺雁行三年。
这三年，她忙着学业和工作，贺雁行忙着在华尔街纵横风云，他们相敬如宾，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尽管如此，钟意从未想过背叛她与贺雁行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