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见此,轻笑道:“还算识趣,知道遮掩。”
就这等人,在她手下,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便是皇上哪一日想起她了又如何,她照样能给截下来。
求之不得呢。
后殿的次间中,春梅与双喜正为秀答应涂着药膏,不时就掉下了眼泪,低声啜泣道:“怎么能这样呢?还不叫咱们跟着,若是跟着,也不会伤成这样了,咱们小主也是主子,就算是做错了要被罚,皇后在世自有皇后主张,如今的贵妃亦是有着主理六宫之权,轮得到她吗?何况小主并未招惹她。”
秀答应面上不禁浮现一抹极其复杂的笑意,眼睛亮的吓人,“我无子无宠无位分,在后宫中,存在感低得可怜,也就是十年时,初入宫,皇上两三月能想起一次,如今年岁渐长,新入宫的宫妃又多了起来,各个如花美眷,雪肤花貌,哪儿还能记得起我呢?”
她摸摸尚还鲜嫩的脸颊,似笑似悲,“似水流年,如花美眷,可我如今,也才二十二岁啊。”
脸颊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甘心一直被欺压,最后默默凋零在这深宫?之后,害了她的人,依旧风光无限?
春梅眼中蓄满泪水,抽噎道:“若是富察贵人不进宫就好了,这样,您这段时日挨得毒打也不会更重更多了。”
秀答应苍白着脸摇头低声道:“不关她的事,僖嫔这等性子,失宠只在朝夕,没有富察贵人,也会有其他人胜过她。”
说着,她脸上闪过一丝快意,“只要知道她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突然,双喜想到了什么,忙道:“近日宫中有传言,说是佟佳贵妃向皇上进言一事,主子可曾听过?现在,身世高贵,还居于无主位宫殿的,唯有富察贵人,不若,咱们……”
秀答应在宫中已是浸淫多年,春梅和双喜都是后来的,比她们在宫中的时间还长些。
也知道宫中的消息,向来虚虚实实,因此虽动心,却也想着再度观望一番,因此,抿抿唇道:“不差这几日,僖嫔今日知道打得我重了,半个月都不会再叫我,足够我们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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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博尔济吉特庶妃来了景阳宫,还带了不少的糕点请她吃。
“你给我送来的辣子实在太合我的口了,宁寿宫膳房的辣子滋味儿是不错,但就是太小心,生怕辣着咱们这些主子们,辣椒本有的辣味,一点都没了。”
富察舜华不禁失笑,“我就叫人拿着方子,让他们按照方子做,易毫一厘也不许差了,我敢叫他们做,自然有把握。”
“以前还在科尔沁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就连我,有时候都要灌上一小瓶烈酒,才能暖身子,别说是一点辣子了。”
“宫里现在才热闹呢!佟佳贵妃暗暗踩我多年,没想到这一遭,却是栽在我手下了吧?气都气死了,不先把流言压下去,却只在暗中找散布流言的幕后主使?”
“自然要找了,都说是从她宫中传出来的,这样一个不安定的钉子,她自然忧心。”
给博尔济吉特庶妃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而流言放着不管,也可试探一番皇上的态度,毕竟,佟佳贵妃的确是有拉拔乌雅贵人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