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一曲节奏激烈的舞后,经纪人惊喜的眼冒亮光,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高裕灵说:“那个眼睛大长得甜的小孩,你站到中间来。以后你就是c位。”
……
高裕灵住的单身公寓有了一些年代,不在闹市区,环境还算干净。
单元轻车熟路找到他的门牌号,按了门铃。
“谁啊?”门内传来高裕灵懒散的声音,接着是拖鞋敲地的嗒嗒声,门咔哒一声开了。
单元平静地对上弟弟正在地震的双眼。
高裕灵反戴着酷酷的棒球帽,没有版型的宽松t恤挂在他身上像展示的样品。黑短裤下是长期练舞锻炼出来的又直又长的腿,咖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和他的黑钻耳钉交相辉映。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他结巴地说。
“我连你的解约费都能查,住址我还查不到么。”
单元说着话进了屋。
极简主义的装修,床和衣柜都是原木色,地上散落着护腕护膝、工装裤、云南白药喷雾之类的街舞装备。角落里堆着泡面杯、自热火锅、碳酸饮料,和两只小哑铃混一起。为了练习动作,高裕灵将客厅装修成舞蹈室,一面墙装的是镜子。
高裕灵的脸颊有一点涨红,“你突然找我干嘛?”
单元看了他一会,慢慢开口:“梅人杰,这个人你认识吧。你和他去年合开了一个叫‘打诳语’的传媒公司。对不对?”
高裕灵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单手抠开瓶盖,“梅人杰是我当练习生时认识的朋友。他张罗着要开公司,来找我投资。我给打诳语投资了一百万。”
“他为什么要找你投资?钱是哪来的?还有你一百万的解约费,哪来的?”单元顿了下,“你的这些钱,合法么?”
高裕灵灌一口可乐,说:“我偷的我爸那画,被他打得去医院缝针,你记得吧?那画卖了差不多三百万。我用了这笔钱交解约费、创业。”
单元只觉得头大,“你才十九岁,为了当练习生高中都没上,你觉得你有能力创业吗?你以为创业是那么简单的事?雇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写几篇出格的新闻稿就能行?”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像你。你有公司和房产。我什么都没有!我爸什么都不给我。”高裕灵顿了顿又说,“你也是。”
“所以你就拿我开刀,嗯?让梅人杰把出窍有员工猝死的事闹大,还说什么我和他在办公室偷情?”单元平淡地说,“高裕灵,你至于吗。都过去四年了,我都不在乎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
高裕灵瞪着眼睛,上下审视着单元,“等一下,你和员工睡了?”
单元看见他惊愕又认真的表情,气得想笑。
“到底睡没睡?”高裕灵急急地问。
“没有。”单元说,“所以你要是散布那种新闻,就是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