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门大叫道:“刀帮来帮手了。”与宗成跃、尚南寿一起缠住陆无忧不放,陆无忧又放不下林战去追陈抗鼎,只好作罢,道:“就你们几个,还不退下,难道等吃我的拳头不成。”三人也不敢答话,挥手带领几个马帮的弟子跑出了小店。刀帮众人一起前来道谢。陆无忧呸道:“谁与你们为伍。滚。”
陆无忧不敢让林战离开自己半步,带在身边寻访四弟,直到晚上也没有查询到四弟尹西平的下落,又不敢明问,怕别人猜测出自己的身份。见亳州大街上各大帮派人手众多,不禁深感处境险恶。不及天晚便来到土地庙来等待栖云鹤。却迟迟不见他的到来。利用空闲时间教林战习练功夫,倘若哪天自己身遭不测,让林战也好有点本领自卫。
天已很晚,还不见栖云鹤回来,陆无忧想:不如自己一个人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十多年来不曾行走江湖,讯息闭塞,后日便要去御风山庄,岂能耳目充塞。安排好林战,换了件紧身的短衣,悄悄出了门,专拣昏暗的小巷行走。忽得听一阵马蹄急驰声,一匹快骑呼啸而过,陆无忧想,这般晚了,如此急鞭快骑,想必有急事。
但见那匹快马奔过不多远,马上之人急急勒住,看看路边的客栈,转头进去。陆无忧正走得好无头绪,心想:不妨跟进去看看,倒是这亳州大会来的都是哪些道上的朋友,这客栈中想必也住满了南北武林好手。想至此,便也猱身进得客栈。
陆无忧跟随那骑马之人后面,见那人进了东厢那间客房,自己轻手轻脚猫立于窗下,细听里面人说话。就听那人道:“属下汾阳周非有禀报衣总镖头。汾阳分局前段时日有一趟镖被劫。”
陆无忧一听衣镖头,便知是中原镖局的衣闻喜,中原镖局的人来亳州想必也是李延邦所邀参加武林大会的。
就听衣闻喜惊道:“什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咱们中原镖局纵横江湖近百年,还从未听说过谁不买咱们中原镖局的帐的。在什么地方被劫的?当家的可知道了?”周非有回禀道:“在晋城。当家的已知晓了。”衣闻喜沉吟道:“那可是刀帮的地盘。我与万帮主一向交好,每年我也差人送些银两给他们刀帮,各分舵的朋友也得过我不少恩惠,按说刀帮是不会与我们为难的。就算我们有些许不是,也不至于折我们衣家中原镖局的面子吧。”
周非有道:“回镖头,不是刀帮劫的镖。”
“是谁?”
“是铁杖毒手。”
“劫的是什么镖?”
周非有道:“不知道。交镖的人不愿意说出名字,也不示以面目,也不说明所押运为何物,甚是诡秘。只告知所押镖就是一个箱子,讲好了不示姓名,不许开箱验收,当时因出的镖金奇高,一百两黄金。说是送往徐州五虎之首徐怀谦处,却不言明箱中是何种物件。”
衣闻喜道:“贵重吗?”
周非有道:“也不知道。押运镖的兄弟无一人生还。”
“那你又怎知是铁杖毒手所劫?”
“兄弟们全死于一杖穿胸。”
衣闻喜道:“哦,又是那铁杖毒手。最近传闻铁杖毒手频频现身江湖,惹下好多是非,直到如今江湖中无人见过铁杖毒手真面目,这若查起来便难了。不过那交镖之人又不愿意道出姓名,这倒是桩怪事。听传言徐怀谦已遭到天狼帮、马帮和西陆天魔教的围攻,在徐州身亡,是被马帮的陆抗鼎一锤打死的。如今找不到交镖的人了,镖也丢了,怎么办?这两天可有人现身找咱们交涉这趟镖的收讫事宜。”
周非有回道:“至今也没有人出头与咱们交涉,被劫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所扬扬,想来那人交的这趟暗镖,是也不敢大白于于天下的。”
衣闻喜道:“暂且先把这事放一放,等过了武林大会上再议此事。正好在武林大会上向江湖众位好汉提一提,总要商量人万全这策,对付那铁杖毒手。”
陆无忧立在外面寻思:不知这铁杖毒手是何等样人,江湖中人一提及此人便忧心如焚,头晕脑袋疼。既然别人连他真面目都难见到,当是一顶一的绝好身手。这趟镖既然是交付大哥徐怀谦的,那么大哥的死亡会不会与这镖有关呢?
陆无忧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此次怕马帮追踪,不敢表明身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立在窗外偷听别人谈话。若是十几年前他定然进屋拜会衣总镖头。自己怕在窗外久了被人发现,便矮身离开。
如此,每晚在土地庙等栖云鹤,又过了三天,陆无忧仍不见栖云鹤回来。街上武林人士渐多,各派都想在这次大会上显山露水。更有好多武林高手想在这次大会扬名立万儿。
十月二十六,各路英豪齐聚御风山庄后山的高梧枝鹿苑。陆无忧本想一个人独闯御风山庄,可心里仍放不下林战,又不见栖云鹤回来,心中暗想:放眼天下竟已无故人,小儿无人可托付。便是有老友可托付林战,岂不又连累了别人。林战看出了爹爹的心事,便道:“爹爹,咱们一起去吧。”陆无忧道:“此去如进龙潭虎穴,风险至极,你怎么可以去。你在店里好好呆着,等爹爹回来。成儿,现今江湖上,人人都误认为是五虎六侠私藏了紫檀宝盒,爹爹要去御风山庄与他们理论个明白,否则,五虎六侠岂不是落个骂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