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中身经百战,杀人不过小事一桩,可是孩子们却未必见过这血腥场面,刚才这一拐,已经是鲜血淋淋,实在是情急之下无奈之举,再在他们小孩子面前杀人夺命,确实有些不妥当,想到这里,便犹豫不决,可是这家伙又太心狠手辣,竟敢算计到醉铁拐头上了,实在是可气至极,放了他又不甘,手持铁拐停在半空。
    驱豹使者战战兢兢,浑身哆嗦早已似筛糠一样。小蒜头见他一条短腿早就血肉模糊,便说:“算了,饶他一命吧,他下手虽然狠毒了点,可毕竟我们也没受什么伤害,我们蓝灵族人又不崇尚杀戮,犯了星灵规矩可是大罪过,饶了他吧。”
    醉铁拐便缓缓放下铁拐,恨恨地说:“要不是小蒜头求情,就算你有十条命,今天也不够俺醉铁拐砍个爽快的杀个尽兴,你还不谢谢小蒜头心地良善,饶你一命。”
    驱豹使者忙不迭地咚咚磕头,撞地有声,一连几十个谢谢。趁机打了个呼哨,一只花斑豹应声来到门外,他单腿一纵,骑上花斑豹,嘴里打了个呼哨,那猎豹伏身下腰,飞驰而去,不知所踪。
    三人对着猎豹远去的方向愣了片刻,一起走到湖边,果见有一艘小船停泊在岸边柳树下,一根绳缆系在船头,三人上了小船,解缆划向湖心岛,岛上柳树成荫,只看见中间露出一间青瓦屋顶。近到了岛前,才见一小码头,也停靠着一条小船,三人系了小船,跃上岸去,却听鸡鸣狗吠,林战心想,这哪里是空穴来风城堡,却像农村住家。三人穿过柳林,见一小院,上前敲门,听里面有有人应答,不一会门吱呀打开,出现面前的是一驼背老翁,那老翁一见醉铁拐,不禁大怒,开口便骂:“你这该死的家伙,还敢到我这里来,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抡起手中拐杖劈头盖脸就朝醉铁拐砸去。
    醉铁拐身手倒是快捷,举杖挡开,回骂道:“符格巫,你这老不死的,有种咱再拼一场。”
    “拼就拼,我还怕你不成。”符格巫嘴里骂着,手上却不停歇,左一杖右一杖前一杖后一杖,醉铁拐不小心嘭地一下脚踝挨了一下,他痛叫一声,脸色立刻涨红。醉铁拐为人爽快仗义,最爱惜面子,本来就是个跛脚,最忌恨别人打他的腿脚,这一下当即惹恼了他,他单腿一纵,一个箭步蹿起,挥拐拨开他的拐杖,一头撞向符格巫,正中胸前,两个人叠罗汉一般一起倒在地上,醉铁拐舍了手上的铁拐,挥拳便打,符格巫哪是他的对手,头上一拳脸上一头,下巴又是一拳,直疼得吼吼乱叫。林战和小蒜头忙扑上前,一个拉左胳膊,一个扯住右手,一起抱着向后拽,勉强才把醉铁拐拉起来,说:“我们正事还没干,你看你来到就打架,早知就不让你来了。”
    “怕他什么,他要不准你们进去,我就和他拼命。”醉铁拐气势汹汹地说,“这老头耍赖皮,以前赌酒,他喝不过我,就耍诈,趁我酒醉,他掺水,他喝水我喝酒怎么比得过他,后来被我识破了,让我一顿好打,这家伙怀恨在心,今天以为到他家门口了,竟敢找我找茬儿,难道有我醉铁拐怕的人吗?”
    看醉铁拐得势不饶人,又在自家门口挨了一顿痛扁,符格巫更是气愤,抹了一把口角上的鲜血说:“就凭你,粘贴剂烂了捣成泥扔湖里喂王八也不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赶紧滚回去,这里没有粘贴剂。”
    “我才不要你破粘贴剂呢,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来求你要一贴,早死早托生,你以为我稀罕?”
    “不稀罕你来这里干么?”符格巫拾拐杖就往外轰,“滚滚滚。”
    林战拽了拽醉铁拐说:“你就少说句吧,正事都让你耽搁了。”
    “不是这傻小子,我才懒得到这鬼地方呢。”醉铁拐扭着脖子说。
    小蒜头一手拦下符格巫手上的拐杖说:“是我们要找粘贴剂,跟他没什么关系,您老就不要生气了,也不要难为我们两个小孩子了。”小蒜头抚着符格巫的胸口说,“您消消气,您老人家气坏了身子,我们不得白跑一趟了,再说这人命关天的,您老这菩萨心肠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菩萨心肠,这你也知道?”符格巫似乎对小蒜头这句话很中意,就说,“那是,我这人大人大量,再生气也不会难为小孩子,你们真是来弄粘贴剂的。”
    “是呀,我老师现在正昏迷不省人事呢,求求您快快帮我们一下吧。”林战央求说。
    “想要粘贴剂,这个不难,满足我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我就让你们过去。”
    “哪两个?”林战和小蒜头盯着符格巫问。
    “要么和我比赛打弹弓,要是赢了我,我就放你们进去;要么你能满足我一愿望。”符格巫说完嘿嘿一笑,“只要让我高兴了,什么事都紧闭是问题。”
    小蒜头拉林战到一边,商量说:“怎么办?”
    “要不和他比赛弹弓吧,在学校里比赛打弹弓,我从不得第二,都是第一名。”林战说,“这个保险点。”
    “错,大错特错。”小蒜头说,“他自以为自己弹弓手法无人能比,所以才想用这个法子挣回面子,刚才又被醉铁拐打了一顿,要是他再输了,更没脸了,千万不能赢他。”
    “那,输给他倒是容易,万一他说输了就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要不,”林战说,“我们满足他一个愿望,满足了他愿望他就不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