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侍从刚刚走出五香楼的门口,大厅里终于有人将他认了出来,高呼道,“他不是三皇子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么!叫……叫释笔呢!名字也风雅得很。”
底下人也有附和道的,“对对对,我记得他!名字看起来大俗大雅,又同文房四宝,就是三皇子特意取的名字呢。”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见这个小小侍从也气度不凡呢,敢情是三皇子身边的人!”
“要不说,连五香楼的免单都不稀得要呢!前一个都直接点了孔府宴呢!”
“三皇子深受皇上的厚爱,母亲更是贵妃娘娘,哪儿看得上这些。自幼就十分有天份,对文章很是有一番见解,连齐大学士都夸过他的,说是如果三皇子去科考,必定是高中前三甲!”
大厅众人连连感叹,这次五香楼当真是又找到一个宝贝了,都让三皇子前来参加,是何等的荣耀啊。
钟小舒站在四方台上,将底下的所有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晚间入夜,殷止戈又望着空床,看向自家娘子坐在书桌之前,一副认真挑选专研的模样,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等着她来就寝的小相公一般。
不觉轻摇头暗暗笑了笑,殷止戈认为这是这段时间钟小舒全身心的放在了如何帮宁舒雅的事情上,一点没有顾及到他们夫妻的大事,所以才冷落了自己。
事态很严肃,必须说一说。
殷止戈想是这么想,手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披肩,缓步走过去仔细为她披上,“小舒,如今连三皇子都加入了对诗大会,沈举子的名声定然可以起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翻看他的诗集呢?小心累到了眼睛。”
“止戈,三皇子的参加,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我如果好好把握一下,沈兴涧说不定可以名声大噪,传到皇上的面前去!有了皇上的金口,就算是随随便便一句,那沈兴涧求取舒雅就绝对十拿九稳了。”钟小舒想想就觉得这个很可行。
如今就是要再找出一个可以称得上第三轮的终极大难题!
钟小舒一目十行,快速的在厚厚一堆诗集中挑选出合适的来。
“小舒,你如今费心宁姑娘的婚事,那可曾想起一点点关于自己的婚事呢?”殷止戈见暗示不成,只得明言了。
此话一出,钟小舒很是楞了一下。
是了,她和殷止戈早在初夏便说定,要在府邸修缮完成,花园夏花尽开的时节重新隆重的办一场婚礼的。
她光顾着忙乎宁舒雅的事情,却将自己的大事给完全抛掷了脑后,抬起头来望向殷止戈。
即便他言语中没多说,但眼里的小小委屈受了冷落的却是清晰可见,钟小舒顿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忙放下手中诗稿,站起来好好抱了他一下,“对不起止戈,我是真的忘记了。不是……我也没有忘,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太杂,我……”
钟小舒觉得什么借口都不足以安抚怀抱中的这只大黑犬,于是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果然见殷止戈垂下他的一双眼眸剑眉,一副小委屈样儿,活像一只缩起自己大身子骨架的大型黑犬。
“扑哧”一下,钟小舒忍不住竟然笑了出来,当真是从未见过殷止戈这个模样。
“好啊,你不认真反省,还来笑我。”殷止戈剑眉一竖,佯装大怒,一下将钟小舒打横腾空抱了起来,在空中扬了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