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骆九和顾晚风的双眼对视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
他感觉此时的自己不是杀手，而是即将被杀之人。
这种幻觉极其诡异，至少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极其诡异。哪怕这双眼睛并无杀意，可却给他一种冷漠无情的感觉。
仿佛这才是一个剑客该有的样子。
太上无情，高山仰止。
可顾晚风真的无情吗？
或者说真的冷血吗？
当然不是。甚至他没有杀过人。不，他甚至没有杀过生。
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自然是没有杀意的。
可他的这股气势却是从小培养，在天寒山上除了寒冷只剩寒冷，久而久之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人冷，剑也冷。于是剑势也冷，剑意也冷，唯独心不冷。
也亏得心不冷，否则他才是最适合当杀手的人，因为没有情感的杀手才是真正的杀手。
只是在场的人不知道，至少他们都不认识真正的顾晚风。
半路相识，总归是淡水之交。知道的，就是面前这个少年武功高强，手中持剑却始终不出剑。
如今出剑了，他们也看呆了。
是真的看呆了，无论在场的人会不会武功，他们都能够感到一股极其寒冷且锋利的气势弥漫在大厅之中。
一个剑客，只有在持剑的那一刻才是他最巅峰的时刻。
此时的顾晚风，时刻保持着他巅峰的状态。因为他很认真的会记住每一个人给他的提示，其中就有卫光。
卫光说过，无论在比武还是路途中，只要出剑那就要全力以赴，否则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顾晚风从来不会蔑视任何人，所以从他出剑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要全力以赴的。
不过他真的不想杀人，哪怕面前这个人手中沾满了鲜血，他依旧没有想杀他的心思。
可能顾晚风内心其实也是冷漠的吧，至少刚才死的那群人和他非亲非故，也并不相识，甚至连一点点的交际都没有过，所以他一点都不难过。
也或者是有点悟了吧……似乎这外面死几个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