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一看云锦长得温文尔雅,行动彬彬有礼,说话也温声和煦,顿时各个都赞不绝口,“瞧瞧人家这孩子教导的,啧啧啧……真是没得说啊。”
“可不,瞧这小伙子,不但长得好,说话也温和有礼的,看见人家乡下婆子教导的,可比某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强多了。”
“哟,何止是强啊?是人家懂礼知礼,这可跟穷人富人没关系的。这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兄你这话说得,太对了。刚才我听有人说,这小伙子年纪不大,好像是才十四五岁,就是县试和府试的案首呢。”
“啥啊?案首?我滴天呐,我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斯文有礼,原来是案首啊。县试和府试案首,那就是小二元哪。了不得,了不得。”
“诶,你们说,这人家是读书郎,是县试和院试的案首,人家都没蔡家这么猖狂,那凭啥蔡家叫一个奴才屈辱人家?”
“可不是吗?如果是蔡老夫人想骂人家少年郎几句,也不是不可以的。按照辈分来说,她是老人家,是长辈,骂就骂吧。可凭啥叫一个奴才秧子骂人家小二元?这不是欺辱天下读书人嘛?”
在韩彻这个小腹黑的暗箱操作鼓动怂恿下,围观的人群,一声高过一声,纷纷称赞云锦知书识礼,纷纷指责蔡老夫人仗势欺人,侮辱读书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耳听着围观人群中的高声议论,蔡老夫人脸色越发地难看。
蔡少爷也神情不安极了。
奶奶因为自己受委屈,他这个做孙儿造孽啊。
云锦依旧是保持着原姿态,躬身拜礼,一副对长辈十分恭顺的样子,堪称完美。
罗紫薇嘴上痛快,看着蔡老婆子吃瘪,心里更痛快。心道,活该你白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这等大事儿都糊涂,那平日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得理了,当然不会忘形,所以骂爽了之后,有一改咄咄逼人的架势,给蔡老夫人福了一礼,笑着柔声顺意地道,“老姐姐,刚才多有得罪,请原谅。
您也是做娘的,当知道这做娘的心情,咱们不分穷富,都是一模一样的。您说对不对?
刚才,若是您为了您的小孙孙,骂我儿几句,我自不会说什么,当是他的长辈姨姨姑姑的,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可您千不该万不该,叫一个奴才秧子来骂我儿是乡下泥腿子贱种。您说说,老姐姐,这事儿放到您身上,您愿意吗?
我们是乡下人不假,但是我们是乡下人,可也是有良籍的老实本分庄户人。一不偷二不抢的,供着一个孩子读书明事理,怎么还供出错了?
读书是所有人的权利,不分贵贱,不分穷富,怎么可能平白受一个奴才秧子的辱骂?想来,您这也不是您的本意吧?”
下台阶的梯子虽然不好用,这些话听着逆耳,但是罗紫薇还是给蔡老太太把这台阶给了。
如果蔡老夫人真格是个懂事儿的老太太,那她肯定知道怎么做,才能平息今天的事情,并且把自家的名誉损失降到最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