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南津,别睡了,醒醒。”
乔南津被人推搡两下,从沉睡中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只觉得脑袋沉如老钟抬不起来,只能就着趴睡的姿势咿咿呀呀地开口:“咋咋了呀。”
五天的半夜巡逻,连惊带吓一通,又通宵配合警察查案,虽然歇了四天,但觉一直补不够,现在的乔南津,别说趴在办公桌上,就是站在悬崖边上也能睡给你看。
一份报纸重重地盖到他脸上,新鲜的油墨味直往鼻孔里钻。
“还咋了呀,破案了呀。”章驰掐着嗓子学他说话:“你不看看报道?”
瞬间乔南津战胜了瞌睡虫,直起身来,不顾充血过度而嗡嗡作响的脑袋:“破案了?才四天,这么快!?”
“当然,我们区多久没出过这种恶性分尸案件了。再说社会媒体上都轰动了,舆论压力也很大。”
章驰拿着报纸抖了抖:“现在监控这么发达,就算只老鼠作案都能给你从下水道掏出来。”
乔南津连酸麻的胳膊都顾不上了:“那是怎么回事?”
章驰看乔南津求知若渴的样子,知道他是等不及看报纸了,只好口述一遍案情。
那具无头女尸名叫白守雪,20岁,是重庆街上一家酒吧的营销,住在君临府,一般下午六点上班,凌晨才下班。
据酒吧的同事说,一个半月前半夜里在她上班的时候,家里十一岁的妹妹突发高烧,情况不太好,支撑着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求救,接到电话她就请假急匆匆走了。
刑警调取了当天重庆街上的监控,监控显示,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白守雪在路边用手机打网约车,神情焦急,不一会儿有一辆黑色雷凌就停靠过去,她和司机对话几声就上了车。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上了一辆绝命车。
有车牌号,有司机图像,那辆车的司机很快就被查出来了:田易,一名二十来岁的街溜子,当晚上在酒吧蹭卡喝酒被赶了出来,带着一身酒气,正打算飙车撒气,就见被白守雪在路边张望着。
年轻性感又孤身一人的白守雪让他酒气上头,一时意动就跑过去搭讪,随后冒充网约车把白守雪骗上了车。
行至北华路中段的时候,田易停车锁门,想要侵犯白守雪,白守雪自然誓死不从,两人打斗中,田易死死扼住白守雪的脖子,不顾对方的哀求,生生把这女孩掐死了。
犯下命案后,田易酒醒了大半,张皇失措下,想要分尸掩盖罪行,但是只有一把水果刀的他,光割断尸体的头就受不了。
分尸远比他想象中要难,血迹喷满了后座,恐惧和慌张让他只能选择就地抛尸。
他把尸体运进公园的景观林里,还找了把废弃的铁铲挖坑,试图把尸体和头颅埋进土堆里。
不过浸淫酒色的一个混混能有什么力气,他挖不了太深,只得薄薄地盖了一层土就作罢。
都来不及把车内清洗干净,田易就往外省逃窜。
第二天下了场大雨,洗刷掉了地上的血迹和罪证,但也冲得土堆发生了次小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