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所有的颜色都褪成了白色。这两人谁被复制了,谁消失了?
谁用两种笑容微笑?谁的声音替两个声音发言?
谁为两个头点头同意?谁的手势把茶匙举向唇边?
谁剥下另一个人的皮?谁依然活着,谁已然逝去?
——维斯拉瓦辛波斯卡《金婚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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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紫鑫小区,出租屋内。
咚咚咚
规律沉闷的剁击声从门外传来,慢慢填满了漆黑的卧室。
咚咚
睡的迷迷糊糊的韩双音伸直了手,却摸了个空。
睡在她身旁的母亲不见了。
咚咚咚
可能起夜去上厕所了。
韩双音刚要换个舒服姿势继续睡,却鬼使神差地又睁开了眼。
咚咚
这个声音
等韩双音反应过来,她已经打开卧室走了出去,过大的塑料拖鞋蹭过地面,发出拖沓刺耳的摩擦音。
她站黑漆漆的走廊上发了会呆,不知道要干什么,脑袋里充斥着刚睡醒的困顿感。
左手边的厕所里,老旧的洗衣机又莫名地转动起来,哐哧哐哧地在黑夜里低声嘶啸。
猛然隔壁主卧传出两声尖叫,接着最边上的次卧又响起了压抑的抽泣声。
黑夜好像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