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伴着一声怒骂,猛然从青年身侧的绿化带里蹿出道身影,看来已经在这猫了许久,身影一个箭步往前奔了两米远,头也不回就要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不用追了。”青年在后面冷声道:“已经跑了。”
前面的身影闻言动作一僵,踉跄几步后,张牙舞爪地止住冲势,收住脚步,回首看向青年。
青年立在黑夜里,沉稳地如同一座雕像。
“艹!白蹲了一晚上!这可不行啊,组长。”那身影是个说话粗声粗气的健壮男人,在头上还滑稽地顶着几根枯草,他不甘心地瞄了眼黑影消失的方向,面色不虞道:“这都跑了第三个了。咱总不能连只怖都逮不到。这个月业绩再垫底的话,咱们组就差不多该吃散伙饭了。”
青年没有答话,垂眸把手中的东西收回口袋,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神。
“这样下去,咱真的连个鬼影都摸不到了。现在的鬼都和狗似的,逆风八百米都能闻见我们身上的味,一下子就逃得老远。”男人见青年没有回应,再接再厉道:“我觉得还是青山说得对,不如找个那种人来,我听说总局整理这么一份名单,马上要下发了。不如我们去申请一下,不行你去找局长说说情”
“可以。”
“呃?”话头被生生打断,没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打了个滚,男人呆望着异常爽快的青年,表情难言。
不过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两眼在黑暗都兴奋出了精光,跃跃欲试地问道:“那行那行。组长你有钟意的人选吗?”
青年转身要走:“没有。”
“那有什么选人标准吗?”
青年停住动作,侧脸勾勒出英挺的线条,他瞥向男人,轻轻摇头,随即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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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津又看了遍微信里发的地址,确认了自己真的没来错地方。
他站在半旧不新的大院门口,透过豁口的木门缝隙看到了里面的院落和三层小楼。
凝视了生锈的大挂锁半晌,又和充满历史气息的破旧院门面面相觑良久,乔南津总算鼓足了敲门的勇气——他屈起食指和中指,试探着在伤痕累累的木门上敲了三下。
木门回应以“吱呀吱呀”的刺耳响声,接着是“哐”的一声重响。
挂在虎头衔环上的半开挂锁被轻微的晃动震了下来,落在水泥地上,又弹到乔南津脚下,看起来像是差点就要摔成两半。
“”
乔南津默默地捡起挂锁来放回原位,手伸回来一看,指头上还沾着不少铁锈碎片。
乔南津本就茫然的心情这时更是风雨飘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