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一脸慈爱的看着呼延赞,任眼前高大的儿子依偎在她的身边,“都多大的人儿了!怎么还跟小时一样,说出去,也不怕落了你大汗的威名!”
呼延赞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拉着林韵的手坐在铺着厚毛毯的软毡上,拿起林韵放在一旁的针线,见到上面繁杂的花纹时有些不高兴的皱眉道:“母亲怎么又锈这么繁杂的东西,您的风寒刚好,若是为了这东西劳心劳神,这不是图惹儿子担忧嘛!”
林韵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微微摇头道:“这衣裳是母亲做了给你的,母亲的身体已经大好,也就你,一直不放心!对了,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贾赦静静的看着母子二人母慈子孝的情景,心中要说没有动容那是假的,因此他也一直没有出声打扰,此时见林韵提起,连忙上前行礼:“在下贾赦,大昭金陵人士,夫人有礼了!”
林韵看到贾赦,又听见他说起自己的身份,立时便仔细打量起他,见眼前之人不过一个半大的少年,顿时便有些软了神情,她嗔怪的看了呼延赞一眼,见儿子不敢直视她的眼神,有些无奈的摇头道:“你起来吧!想来你便是我儿说过的那个行走各地的客商吧!看着倒是年岁不大!倒是辛苦你了!”
贾赦微微一笑:“夫人客气了!不过就是行走江湖混口饭吃罢了,多谢夫人体恤了!大汗孝心,知晓我这儿有一批上好的云锻,这才寻到了我这边来,夫人好福气!”
林韵掩嘴轻笑:“你这孩子倒是说话讨巧,我这儿子向来霸道,若是他对你哪里慢待了,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陪个不是了!”
呼延赞在一旁虎视眈眈,贾赦自是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顺着林韵的话又夸了呼延赞一顿,顿时惹得林韵开怀不少。
“说来,我可是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喊我夫人了,听我儿说,你还去过扬州,不妨多与我讲讲扬州的美景!”
贾赦知晓的也不算太多,但林韵明显就是思乡情切,贾赦的寥寥数语,她也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多少也惹得她伤怀不少,好在呼延赞在一旁耍宝讨巧,这才又让她重新展颜。
等到从林韵的帐中出来,天色已经微微昏沉,贾赦跟着呼延赞的身后,一前一后慢慢踱步,半响才听见呼延赞一声长叹:“说来,母亲已经好久没有如今日一般开怀过了,本汗倒是要谢谢你才是!”
贾赦连忙回道:“不敢!”
呼延赞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挑眉:“罢了,罢了!刚才在母亲面前还见你巧舌如簧的,怎么在本大汗面前倒是哑巴了!”
贾赦仍旧垂着头没有答复。
“哼!真是无趣的紧,不过谁叫母亲思念故土,本大汗特许你在这里多待上些时日,等绣娘做好你手中的那些样式,再放你离开,至于赏赐,本汗自不会亏待于你!”
呼延赞的话恰恰合了贾赦心意,只是他面上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思虑片刻,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日,贾赦三不五时便会被呼延赞召唤,要么是陪林韵讲讲话,要么是呼延赞拉着他去骑马打猎,不得不说,呼延赞不愧是草原一等一的豪杰,他的骑射跟谋略都非常人所及,若不是他们的立场不同,贾赦倒是真有心与引呼延赞好好结交。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能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呼延赞对贾赦的看管并不算严格,贾赦借着外出的机会,几乎将这片地方都摸了个清楚,他与顾卿玉保持着七日一封信笺的习惯,倒是一直没有断了传信。
不过贾赦能够打探到的军情却十分的少,他虽说被呼延赞允许出入各个地方,但中心的主帐营地却还是不能进入的,许是呼延赞真的有王者之相,有他在时,书生鬼和断头鬼几乎近不了他的身边,这也导致贾赦几乎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贾赦多少也感觉出来了点什么,这段时日部落将士的调度十分频繁,只是也不知道呼延赞是想继续对大昭用兵还是去攻打其他部落。
贾赦猜不透呼延赞的心思,只能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急迫,继续陪着呼延赞周旋。
这日如往常一样,一早,贾赦的住处便有呼延赞的侍从来寻他,说呼延赞邀贾赦去牧场赛马,贾赦正巧寻不着机会,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打探消息的机会,欣然应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