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这一刻,
马逵脑子里不是如何去应对这名狙击手,而是想起了一号庇护所中,那个沉默寡言,坐在水泥袋上,用衣服袖口擦拭枪管的年轻人。
那个断臂的哥们儿说,他能在多少多少米开外爆了自己的头。
如果他在这里,绝不会让这名狙击手得逞的。
人就是很奇怪。
马逵自知他已经被对方锁定了,心里居然跑起了走马灯。
他开始回忆自己以往的经历,自己这一生,遇到心爱的女人,欣赏的兄弟和知己,觉得这辈子值了。
然后一边用一条灰色的布带缠住自己手背上的伤口。
“口径不小啊。”
马逵心里骇然万分,这只受伤的手是坚决不能再动了。
受伤豁口太大,估计就算治好了也无法痊愈,这辈子要成残废。
那个伤口洞就跟乒乓球一样,不断的流着血。
布带绑上去的那一瞬间就被血液浸湿了,根本没有止血的作用。
于是,他又扯下一条布带,死死绑住了自己的手腕脉搏处,希望血液能减缓流动的速度,不要往伤口上去汇聚。
然后,马逵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疲劳,从身往头上汹涌而去。
“的。”
他吐了口唾沫,想和这个人决一死战,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认真战斗,而这名狙击手,似乎没有开枪的,
他只想杀掉自己。
然而,
自己不露头,对方就绝不会开枪。
一名狙击手具备的专注力,在对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马逵没有当过兵,但他依然是一名硬汉,最起码,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