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把话当众挑开,不容裴富贵抵赖。
可天香楼是什么地方?裴家的祖传基业,京城最出名的老字号之一,在裴大厨手里发扬光大得皇帝赐字后,更是稳压同行。
虽然裴大厨走后由裴小厨挑大梁缺了几分火候,裴富贵两口子插手经营后更是不如从前,可毕竟底子在这里。
天香楼仍是京城最火爆的酒楼之一,只要它还在,以裴富贵的无能败家,就不至于伤筋动骨。可谓下金蛋的母鸡了。
这会儿裴凉要把天香楼让出去,便是还没有倾家荡产,也差不多了,毕竟宅邸存银又生不来钱。
裴富贵抬手就要给裴凉一个巴掌:“老子说话,有你个做女儿插嘴的份?”
裴凉往后一退,避开这巴掌,又有裴母拦着,裴富贵倒是没有再上前。
只是指着裴凉气得眼白赤红,喘着粗骂道:“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养你个混账就是替别人家养的,这还没出阁呢,便不把祖宗家业当回事。”
“枉费你爷爷疼你一场,他要知道你把他呕心沥血一辈子的天香楼送人,死了都能气活过来。往后你怎么有脸祭拜你爷爷,给我闭嘴站一边去。”
说完又对周围目露鄙夷的人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人心险恶,她自个儿耿直死心眼儿,容易遭小人利用,也怪我,没教好她。”
又道:“大伙儿都是老相识了,我裴富贵平日里虽扶不上墙,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生平除了吃喝也就好点小赌。”
“这不是近来才有的毛病,这么多年没出过大错,便说明了我裴富贵还是有章法。”
“此次因何会以天香楼为抵押?无非是这魏氏贱妇伙同无赖地痞做局陷害,我一寻常人,哪里是这些奸猾之辈的对手?田老爷还有周老爷您二位是知道的,先前唠嗑不就说过家族里有子侄被那小人做局酿成大错吗?”
要说裴富贵对外顶不住事,但对内则不同了,否则也不会把裴母和裴小厨拿捏得死死的。当初裴大厨走之前交给裴小厨的天香楼和私房都被他哄了去。
周围人虽然觉得裴富贵无耻难看,但听了这番话,倒也能理解一二。
确实有那专门引人堕落做局骗人的流氓地痞,周围都是平日里爱热闹好八卦的人,这种事情听的也不少。
先前魏家占着理,又有芝兰玉树一般的尚书公子做靠,大伙儿根本没注意这些。
此时魏家沦为忘恩负义的无耻之辈,都真相大白了,一群年轻公子还对魏小厨怜惜不已,没有脑子和道义可言,这年纪轻轻蛊惑人心的本事可就触目惊心了。
这会儿经裴富贵提起比试的缘由,周围看魏家的眼神就不对了。
“还以为魏小厨只是受母蒙蔽,如今看来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年纪轻轻便能想出如此恶毒之计,还与那无赖地痞勾结,这魏家女儿的家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尚书公子还有一众少爷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了,不料掺和这么下作的手段,用以逼迫平民。”
“你们说什么?”高乐章一众从小被捧着的小少爷自然听不得这些。